苏鲤偏过头,“阿霑,对不起......”
想起云锦城南宫戬给予她的羞辱,苏鲤满心羞愧。
“傻瓜。”赵昶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宠溺地抱着她,“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鲤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决定还是亲口告诉他,“那日南宫戬掠了我......”
赵昶急迫地打断她,“别说了,那日你去找孟云天,我就躲在他房中的屏风后,你与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苏鲤一怔,“那你怎么不出来见我?”
赵昶用下巴抵着她额头,“那日我灌了酒,浑身恶臭,若是出来岂不把你熏倒了?”
苏鲤好气又好笑,“瞧你这点出息,难道你看不出,那日我只所以拒绝跟你回去,是因为我怕说不清不敢面对你,况且当时南宫戬定然还有耳目在,若是他真对你不利怎么办?我不敢赌。”
赵昶满目的柔情,“南宫戬若是真有那本事,也不会用你来威胁我了,更不会遣南宫扶玉入中宁,他不是我对手。”
苏鲤摇头,“可你没他心狠,南宫戬绝对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赵昶轻轻吻住她,“阿鲤,答应我,此生别再离开我。只要有你在,这个天下我谁都不怕。”
忽然想起了孟云天的话,‘他重情,你就是他的软肋,他的逆鳞,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你离开他......’不知何时,她在这个男人的心中竟这样重了。
于是苏鲤反手紧紧抱住赵昶,“阿霑,我心悦你,此生只要你不弃我,我便永远不会离开你。不管前路有多艰难,我都陪你一起走过。”
赵昶闻言狂喜,他把苏鲤压进怀里,深深地吻她,那股狠劲,恨不能把她融进自己骨血。
直到苏鲤窒息,赵昶才放过她。
苏鲤柔柔弱弱地靠在他怀里,突然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南宫扶玉有了南宫戬的孩子,两月有余。”
赵昶一惊,“此事当真?”
苏鲤点头,“不过也不容乐观,南宫扶玉的身体里有毒还有蛊,若不立马解掉,孩子怕是保不住。所以,我告诫她,一定要告诉南宫戬。我就是想看看,若是南宫戬知道了此事,会做何反应?若是他就此让南宫扶玉返回南祥,那就算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南宫扶玉再对你构不成威胁。”
赵昶不屑一声,“即使南宫扶玉不回南祥,她对我也构不成威胁。即便她心计再厉害,也终是个女人。别忘了这是在中宁,不可能任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居心叵测,最终只会害了她自己。”
苏鲤却翻白眼,“你可不能小看了女人,世上最毒妇人心,南宫扶玉为了南宫戬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可她如今怀了南宫戬的孩子,难道还能再无所顾忌吗?虎毒不食子。若她执意前往中宁,那不是直接让我握住了南宫戬的小辫子?南宫扶玉可没那么蠢。”
苏鲤叹息一声,“今儿,我把石婆婆抬出来了。”
赵昶轻嗯一声,“你是想让南宫扶玉向中宁诉求,让父皇网开一面,放过‘蛇母族’,更不想让石婆婆殉葬平度山?”
被他猜中,苏鲤难得撒娇地扯着他前襟,“石婆婆为了‘蛇母族’,在妙龄之年就服下毒药,一瞬就变在现在那枯萎的样子。人之一生,短短几十年,石婆婆活得太沉重。
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若是皇上赦免了她们,她完全可以到天下去走一走,遍览万水千山绮丽风光,那样才不枉来世上这一遭。”
赵昶爱怜地叹息一声,抱紧她,“我的阿鲤心怀天下,善良若斯,与南宫扶玉完全不同。我何其荣幸能得她青睐,阿鲤所期盼的,我一定会帮她实现。”
苏鲤一下子高兴起来,“若是现在派人去平度山,不知道还能不能阻止石婆婆?”
赵昶笑了,拥紧她,“我已经让甲一鸣带着我的令牌去了。”
成碧与使臣匆匆离开,他就派人盯着,知道南宫扶玉中了蛊,他就猜到了苏鲤可能会做什么,于是他提前做了布署。
苏鲤闻言,一下子把头扎进赵昶的怀里低低笑起来,她的阿霑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第二日,整个驿馆内又被南祥使臣搅了个人仰马翻,想必程太医已经给南宫扶玉诊出了脉,如今使臣便集合了驿馆内所有的药材,对于缺少的药材,就不停地央求赵昶去岩城采购。
赵昶无语,只得派人冒着大雨前往岩城。
苏鲤身上有现成的解‘绞痛灵’的药丸,可南宫扶玉怀了孩子,她不得不改了配方,重新煎了一碗汤药亲自送过去。
成碧打开门,见是她,颇为客气地让进屋。
南宫扶玉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竟然涂了胭脂盘了髻,见她进来眉眼淡淡又带上了傲气,神色竟与昨日大不同。
“公主今日的气色不错,这是解毒的药,公主放心饮用,对孩子无恙。”
成碧接过药就放到南宫扶玉床前的小桌上,但她只是目光幽幽地瞟了那药碗一眼,竟没直接着急饮用。
苏鲤眉梢一挑,南宫扶玉这是对自己不信任?
一夜之间,这改变也太大了吧?
于是苏鲤眨眨眼,“公主这是怕我再在药碗里下毒对孩子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