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瞅着使臣晦暗的脸色,继续道,“今早使臣大人向二位殿下兴师问罪,而不是真诚地向本姑娘求医问药,还不辩黑白地诋毁本姑娘的医德,又是何道理?本姑娘是医师,治病救人虽是本分,可也永远治不好装病的病人和胡搅蛮缠的家人,使臣大人以为呢?”
那位使臣模样的人目光闪烁,听了苏鲤的话,急忙涎着笑脸,抬起头对她拱了拱手,“请姑娘明鉴,我家公主确实病了,还请姑娘给予诊治。”
苏鲤走下楼梯站在使臣面前,眸光瞟向赵昶,与他目光一触便分开了。
“南宫公主身份尊贵,听闻使臣此次进中宁,不仅带着公主专属的婢女护卫和厨师,还带有太医......既如此,又何必非要请我出诊?南宫公主似乎并不相信本姑娘的医术,一再地为难央求,难不成这又是她的一出戏?”
使臣脸有汗颜,“公主并不让太医近身诊治。”
“那就奇怪了,南宫公主竟连自家太医都不信任了吗?那本姑娘更不敢给她诊治了,若是公主再有不测,那我岂不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使臣嗫嚅有些为难。
一位胡须发白的老者闻言走上前,拱手,“老夫程德见过苏姑娘,我是南祥的太医令。曾为公主悬丝诊脉,可公主脉象复杂,实属罕见。老夫学识浅薄,一时竟诊不出公主的病因,更妄论给公主下药。姑娘出自‘帝后山’,医术惊天下,还请苏姑娘医者仁心,为我家公主诊上一诊。”
“哦?”苏鲤闻言轻蹙了眉心,“太医令大人竟然没诊出公主的病因?”
程德摇头,唉声叹气,“老夫行医三十余载,实在惭愧。”
苏鲤倒来了兴趣,“既如此,那我便为公主诊上一诊。”
使臣闻言惊喜,立马对苏鲤一礼,“小臣谢过姑娘,请。”
苏鲤转身欲走。
赵昶却猛喝一声,“慢着。”
众人皆看向他,赵昶放下茶盏一脸冷酷地站起来,“为防南宫扶玉再起算计,本王得陪着。若是她敢再起祸心,就别怪本王不容情,你们从哪来就滚回哪里去!”
使臣脸色一白,肩头抖了抖,急忙恭身一礼,“承俊亲王明鉴,我家公主虽曾冒犯过殿下,可她如今确实病了,还请殿下宽宏。”
赵昶冷哼一声。
二殿下也笑着站起身,“南宫公主身份贵重,我陪着三皇弟一起去吧!若是真有了好歹,咱们都不好交待。”
赵昶借坡下驴,“还是二皇兄想的周到。”
赵励抿唇。
苏鲤失笑。
使臣无奈,只得请众人都上了三楼右侧贵宾房间。
成碧已经在房间里急的不行,她昨晚就想去闹苏鲤的房间,可那个愣头青三少爷竟然在房间外守了一夜。她再嚣张,也不敢惹他。一看,他就是个缺智商的。
而赵昶更是在吃饱喝足后去睡觉,甲一鸣安排了十个‘翼龙卫’守着他,她更是近不得房门。他摆明也是不想管公主死活。
使臣领着苏鲤在南宫扶玉房前站定,毕竟她身份尊贵,众人又是男子,自然进不得她房间。苏鲤只能独自推门而入。
成碧一看见她,咬着唇奔过去,轻一俯身,“请苏姑娘为我家公主诊治。”
苏鲤瞧着她焦急的神色,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想着南宫扶玉定是真不好了,于是她也没为难她。吩咐,“把这些侍女都遣出去,这么多人,屋子封闭不透风,对公主的病百害而无一利。”
成碧有些为难,似还不信苏鲤。
苏鲤眼一深,“既然怕我害公主,又何必还要请我诊治?她们身上脂粉味太重,我一进来就熏到窒息,何况是对病者......”
成碧闻言立马遣退了屋内的婢女,只留自己守着公主。
马松给南宫扶玉准备的房间应该是这驿馆内最好的,层层华丽的帷幔,处处尽显奢华。
苏鲤随着成碧往里走,看到南宫扶玉,苏鲤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她歪歪斜斜地靠在床沿边,青丝散落,闭着眼忍着痛苦。一手按着腹部,一手耷拉在床沿下。明明昨晚还明艳动人骄横狂妄,没想一夜之间,她竟憔悴如此。
苏鲤皱着眉,她的‘绞痛灵’绝不会让南宫扶玉痛苦若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