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鲤和二殿下的马车进了朝马镇,赵昶早就已经进了驿站。
二殿下着侍从来问,“苏姑娘,殿下问,是否要进朝马镇驿站休息片刻?”
苏鲤挑开马车帘子,对侍从道,“告诉二殿下,不过才行了一个多时辰,还不累,不用在驿站休息,直接赶往下一个镇子即可。”
侍从点头,转身回禀二殿下。
朝马镇整个镇子几乎都是因驿站而生,赵昶的三万‘翼龙卫’停歇在驿站周围,远远望去青衣玄甲宝马金鞍甚是壮观。出镇子必经驿站,苏鲤令星辰直接赶马车走过。
刚到驿馆的大门口,星辰轻喝一声就勒住马,竟然把马车停了下来。
苏鲤从羊皮卷上抬起眼,阿宝一下子撩开了马车帘子。
苏鲤就看到朱八赫和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正拦在她们马车前。
朱八赫跑过来,翘头往马车里看,待看到苏鲤,他急忙拱身一礼,“苏姐姐......”
苏鲤看着他,“小赫,我随二殿下回京,就不在驿站休息了。”她的意思莫让八赫拦车。
朱八赫正要解释,不想那位侍女模样的女子急忙走过来,把八赫硬生生挤到一边,端着架子,冲苏鲤傲慢一声,“听闻苏姑娘医术了得,还请姑娘下车为我家公主诊病。”说着,她鄙夷地转头瞅了八赫一眼,“有些人根本就是庸医,沽名钓誉,害我家公主痛了那么久。”
朱八赫脸上立马现出羞愧之色。
听这话音,想必是南宫扶玉的侍女。
苏鲤心里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那侍女,直接对着八赫说,“小赫,虽说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但超出自己能力的事就不要逞强。你家殿下没告诉你,什么时候都要挺直腰杆做人吗?平白让人低看,丢了承俊亲王府的颜面。如今我是奉诏入京面圣,天大的事都不及此事大,今日你拦我马车,我暂且饶你,但绝没下次。可是记住了?”
苏鲤也是敲打那侍女。
朱八赫脸色一白,急急退后一步,拱手行礼,“苏姐姐,八赫错了,你别生气,我不敢拦你马车。”
苏鲤让阿宝放下马车帘子。
不想那个侍女直接跨前一步,伸手就把住了马车窗子,她面色不善,冷着脸,甚是嚣张地道,“苏姑娘最好还是下车,我家公主若是出了事,中宁国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承俊亲王都着急我家公主,你一个小小的医师有什么胆子敢拒绝?”
苏鲤轻嗤一声,直接挥手打掉了马车帘子。
那个侍女见苏鲤不吃她这一套,脸色变了变。
马车缓缓启动,她手依旧把持着马车窗子,跟跑两步,冲里面大吼,“苏姑娘好大的架子,难道是想让我请出承俊亲王殿下,让他亲自来请你吗?”
苏鲤靠着马车壁懒得理她,马车外突然一声鞭响,是直接抽在了马车窗子上,那侍女惊叫一声收回手,随后就听到星辰恼怒咒骂的声音。
“哪里来的没规矩的东西,胆敢威胁我家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三少,给我看紧了,谁若胆敢再靠近姑娘的马车,就把她的脖子给我扭下来。”
孟惊天‘腾’地一下就站到了马车辕子上,他蛮横地手一指,嗡声嗡气,“我不打女人,但我闭上眼,就能扭断你脖子。”
苏鲤抿唇一笑。
阿宝目光闪闪,瞅着苏鲤,小声问,“苏姐姐,你真的跟我哥吵架了?你都不愿见他了吗?”
瞧着她担忧的小眼神,苏鲤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见那侍女的话,你家哥哥正着急她家公主呢!我没皮没脸的凑过去干什么?”
阿宝嘴一扁没说话。
星河却琢磨着,“苏姐姐,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南宫扶玉公主的侍女吧?定是她扯着朱八赫来拦你的马车,难不成她家公主又病了?”说着,她又摇摇头,“不对啊!她们应该有随行的太医吧?朱八赫医术也很厉害,她家公主得了什么病非要让苏姐姐下车诊治?”
苏鲤看着羊皮卷,淡淡一声,“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身娇肉贵的公主,难伺侯。”
苏鲤嘴上说着,心里却琢磨开了:赵昶果然上道,南宫扶玉既然敢装病诱他前来,他心里定是恨极,暗中给她下了‘绞痛灵’。让她没病也得真有病。而且这世上除了她,没人能解。
如今算算也有几日了,南宫扶玉定是被折磨的不轻。
不过她对她可不会有怜悯之心。
一连五日,赵昶护着南宫扶玉都没有追上苏鲤的马车。直到第六日,她们一早刚离开岩城没一个时辰就见天立马阴下来,狂风劲猛,黑压压的云层罩下来,四周昏暗的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此次二殿下亲自下车来到苏鲤马车前,“苏姑娘,马上就要下暴雨了,咱们是立马返回岩城,还是快马赶往下一个东篱山驿馆?”
星辰停下马车,苏鲤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看了看阴沉沉的天,问道,“二殿下,若是急赶向下一个东篱山驿馆还需多久?”
“至少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