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的谷拥抱着铺满了血污的《金刚断》,在卫士的羁押之下回到了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的队伍里。
谷拥如同获得重生一般喜极而泣,死死把《金刚断》护在破烂的衣襟里面,生怕别人看到。
广场上依旧反复上演着破颅的戏码,也有选择归顺之人,虽然仍旧头顶悬剑,可好歹保住了性命,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
“无神体。”看着眼前不过十三四岁模样的孩童,眼睛里面全是恐惧,眼泪鼻涕都挂在脸上,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卫士微微叹了一口气,依旧退后了几步。
“下一个。”
“是否皈依?”
“是的。”谷拥不假思索,干脆的回答。
“站到那边去。”
...
火光映照着托月山如同过年的灯火通明一般,只不过用尸体作为燃料的火焰在谷拥等人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尔等既然愿意继续追逐长生之道,我神庭自然欢迎。”男子依旧站在远离众人的地方开口,似乎是不愿意闻到这些蝼蚁身上的臭味。
“但若是假意投诚,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头顶悬剑只要察觉到哪怕一丝反叛之心,都会决然落下。”
男子也不想在这帮家破人亡的俘虏身上得到什么回应,于是回过头去,对着手下叮嘱。
“去禀告长老们,俘虏一事已毕,即刻启程,回不落城。”
随着神庭的人离去,无人看管的通天火光越烧越烈,连带着毁坏的亭台楼阁一齐燃烧,连远在千里外的燕国皇庭,似乎都能看到夜晚天边的一抹红霞。
“托月山,就这么没了?”燕国皇帝此刻正站在挂满了红灯笼的楼阁下仰望。
“陛下,神庭此次派出了五位真神境的长老,其余高手若干,神裁大陆,没有谁能挡得住的。”
魁梧男子站在皇帝身后,语气中净是兔死狐悲的无奈。
“真是好大的手笔!九大上宗、燕秦齐三国连书,都劝不住神庭,难道这天下,就是神庭说了算?”
“托月山在我燕国境内,这次一把火烧光了托月山,下次烧的,就是我长安城!徐六月,我问你,神庭来犯,你有几分把握抵挡?”
徐六月苦笑,“陛下说笑了,神庭来犯,我只能保证死在陛下之前。”
姬翰音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徐六月作为燕国四大真神境高手之首,对燕国皇室忠心耿耿,自己这番话,多多少少有些欠考虑。
“唉,神庭纵使在最南方,与我相隔万里,但仿佛近在卧榻之侧。”
姬翰音话没说完,便突然转了话头,“走吧,回宫去,一年到头也就轻松这几天日子,过几天你便要随我前去汉城,呆上一段时间了。”
“汉城乃是三国交界之边缘,陛下这是哪般打算?难道...”
没等徐六月想明白,姬翰音转身背手便走,徐六月一步不离。
“明天一早,让人把灯笼撤了。”
“我突然有些讨厌红色。”
神庭总是要给燕国一些面子的,所以飞舟没有大摇大摆的横穿燕国,而是选择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线。
偌大的托月山,此时此刻只剩几百人挤在船舱之中,人人头顶悬剑,或坐或躺,没有一丝精神气。
自从神体出现救了自己之后,谷拥怀疑脑海中的神秘声音,便是自己神体所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