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林明诚黑粉或者有病，故意那这些东西来涮你？”

“不然呢？”

方梓悦语调还原，这些早就被翎秋忘在脑后的话现在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和滑稽。

“如果有一天小三儿上位的后妈突然对正房的孩子说，你父亲想要害你，我相信那孩子也不会信。”一直绷着脸的女人忽然开了小玩笑。

“这不怪你，是我没有想到更好的方式。”

翎秋现在脑子乱的很，她根本没法思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方梓悦见状叹了口气。

其实刚刚她去拿奶茶的时候，有碰到满头是血，拖着断了条腿的苍瑾瑶摇摇晃晃找她算账的苍瑾玉。

一个照面，苍瑾玉扔下苍瑾瑶就把她怼在了墙上，拎着她的衣领咬牙低怒道：“姓方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方梓悦没回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那双漆黑的眼底仿佛能淹没一切光亮，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苍瑾玉不是蠢货，她当初也给翎秋发过那份资料，甚至前两天她还对她说：不要随意相信人。

可她们比起林明诚来说，终究是翎秋的外人，左右不了她的感情和理智。

她不能，常导不能，方梓悦更不能。

方梓悦一个试图下药得到林明诚的小三儿，她说的关于林明诚的坏话，谁信呢？

她都不信更别提翎秋了。

甚至如果当初那份资料不是匿名人F联合知名侦探组织发过来的，而是方梓悦发来的，她连接收都不会接。

她嫌脏。

别说圈内，就是知道方梓悦这三个字的人里面嫌方梓悦脏的人就占了百分之九十，谁不讨厌小三儿？

方梓悦不是有口难言，而是说出来的话没人信。

所以她用了一个糟糕的办法来让翎秋看清林明诚的真面目。

她爱翎秋，但也气翎秋，更怕翎秋。

同样，翎秋感谢她，但也怨恨她，更不喜欢她。

整理好思路，翎秋深吸了口气道：“我很感谢你的帮助，还有你的资料，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种爱人的方式。”

方梓悦爱翎秋，所以她想要让翎秋识清林明诚的真面目，这没错。

甚至用了这么糟糕的方式，翎秋也觉得自己活该，谁让她当初盲目的信任林明诚，这是她的报应她接受。

可她不能接受方梓悦把所有的事都排进计划里。

今天她要是为此感动，答应和方梓悦在一起，动了心爱上她，默认了她的这个毛病。

那是不是下一次她交友不慎，方梓悦还要从背后推一把，让她摔断腿才知道那个朋友不可交？

翎秋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所有的反应都被方梓悦算计好了。

甚至刚刚方梓悦说的那些话，那些感觉上示弱的话，差一点就动摇了翎秋，让她一冲动答应和她在一起。

然后呢？为了感谢她而爱她吗？为了愧疚而爱她吗？为了她单方面的付出而感动，不不不，是感激的爱她吗？

翎秋想了很多很多，然后越想越不对劲，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温水煮的青蛙，已经慢慢的习惯了方梓悦的算计。

翎秋的脑海里闪过方梓悦保护自己不被河石碰伤的画面，一个人如果真的这么喜欢自己，她还会做今天这事的纵容者吗？

还有她倚在墙上露出脆弱一面的时候。一个能强硬的不顾身上小三儿的标签，重新回到镜头下的人，真的会那么脆弱不堪么？

所以…

翎秋眸光微闪，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方梓悦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心理或者精神上的病症。”

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把感情、理智、想法提前模拟出来以做计划的基底，不论是对象是自己还是别人。

这种极端的控制感，真的令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