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睡低头划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还行吧。”

“包养嘛，不就是那么回事，我用我拥有的交换我希望拥有的，得到一些相应的就要失去一些，这很公平。”

常挽星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那对于别的人呢？对于那些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不选择走捷径的人呢？”

许睡轻笑了一声：“还是那句话，这很公平。”

“社会的竞争本来就是这样，你把道德看得重，自然就不能得到没有道德换来的好处，同样的，我失去了道德层面上的一些东西，上天总要在别的方面还给我。”

他眼睛一转，抬眸笑：“常哥，你说我去勾搭勾搭影帝怎么样？”

常挽星：“？？？”

“不行！不可以！你别害我！！”

许睡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常挽星的脸色却格外严肃：“许睡你胆子也忒大了吧，你知不知道招惹那位是什么下场？！”

“你以为他傅时衍这么一个香饽饽，只有你一个人起过这种歪心思吗？前年的影后也想勾搭他，结果晚上直接被他从房间里拎了出来，全身半点没穿，第二天她那副样子就遍布了整个网络。”

“你把心思打到他身上，你他妈的疯了吧？”

许睡：“……”

那没办法，他做都已经在做了。

常挽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年轻有野心，想早点在这个圈子里混出成绩也是能理解的，但是咱又不是活不下去了，没必要走那些个歪路。”

看样子把他经纪人给吓到了。

许睡没忍住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吧常哥，我开玩笑呢，经过钱导这件事，我心里也有数了。”

常挽星却没能立刻相信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我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想清楚吧。”

“快换衣服，一会儿开机仪式别迟到了。”

开机仪式之后就是拍定妆照。

许睡饰演的男五号沈清辞是一个性格清冷的神医，在边疆打仗的时候和封述相识，后来跟封述性格合得来，就干脆跟着他留在了军营里当一个军医。

剧组给他配的衣服是一身青袍，背上背着个药篓，扮相倒是挺符合沈清辞神医的人设的。

许睡的咖位小，但是因为钱导的原因，他拍定妆照的顺序还比较靠前，女二号男二号过了之后就到了他。

摄影师也是听说过他的“传奇”的，知道他背后有人，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还略微有些轻蔑。

可是下一瞬，他就发现，青年站在幕布前面，斜背着药篓往镜头眉目平淡地一看，就仿佛化身成了活生生的沈清辞本人！

摄影师：“！！！”

他可太爱这种了，咔擦咔擦地举着摄像机对着许睡一阵拍，最后成片都在纠结到底用哪张。

许睡拍完了还在想怎么男五号也要拍这么多了，然后就看到了自家经纪人一脸喜意地迎了上来：“许睡！”

“干得好，刚才摄影师还在夸你太上镜了，问你是不是进修过演技。”

许睡笑了笑没回答，心想不是他装得像，而是这个眉目冷淡的模样有个模板天天在眼前晃，就是石头都该学会了。

他拍完的时候傅时衍和宋秋那边已经在拍第一幕了，他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卸妆，跟常挽星说了一句之后就风风火火地拎着小板凳去了戏场。

那边被清过场，没几个人，许睡端着板凳看了看，是在没办法，只能坐在了朱导身后不远处的位置。

听旁边的人讲，他们本来是打算在今天拍主角受景榆和主角攻封述相遇那场的，却没想到朱导突然兴起，反正设备都是相同的，干脆就把景榆知道他的老师公孙白为了他自裁的那场先拍了。

书房内。

下属伏在地上，低声道：“……待属下接到消息去救火，公孙先生早已只剩了一把焦骨。”

封述眸光凝重，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了门外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猛然起身走过去，入目就是青年清瘦的身形。

他蹲在地上，仿若一折就断的皓腕从空荡荡的青色衣袖里伸出来去捡地上的竹简，他看着已经在竭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了，可背脊上宛如蝶翼的蝴蝶骨却在跟着微微颤抖。

封述默了默，弯腰握住了他的手腕，还没开口，就见青年抬起了眼眸。

那双往常都带着几丝书生意气的眼眸里一片空洞，封述看得心里一惊，低声道：“你听到了？”

青年眼眸里渐渐蒙起了一层水雾，他的嘴唇动了动，却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半息之后，他微微用力挣开了封述的手，退了一步，朝着封述拜了下去。

“愿作将军腰下剑，直为将军斩楼兰。”

“卡。”

许睡愣了愣，从剧情里脱身出来，有点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会被卡。

傅时衍这么多年的影帝不是白拿的，他的演技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而宋秋，他身为新晋流量，虽然演技明显比不上傅时衍，但是在后者的影响下，也还能勉强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