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睡的?也能睡成这样?”
虽是笑出声,却也仔细弯腰给楼心婳瞧脸。
“再一下印子就能退了,你说你是不是傻?压着东西也不知道避?”
楼心婳幽幽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怀策,“我也很想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压在我脸下的。”
“那东西”的主人怀策:“……”
什么叫过河拆桥?
乐宁公主这便是了。
见楼心婳还盯着自己,似是要他给出个解释,怀策轻叹口气,淡淡说道:“这事,是公主殿下自己的意思。”
怀策此话一出,帐内其他三人纷纷看向他,尤其是两位皇子,表情更显探究。
这事还跟怀策有关系的?
楼心婳挑了挑眉,“本宫的意思?”
她可不记得啊。
怀策看明白楼心婳面上露出的意思,心说,乐宁公主要是记得,也不至于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慢条斯理地道:“公主在马背上睡着,我将公主抱到营帐,放在睡榻之上,偏生公主睡着了,把我的手背当枕头,脸就这么挨了过来,一旦要收手,公主也紧追而来,非要挨着。”
怀策抬眼看楼心婳,听明白前因后果的楼心婳心虚别开眼,“哦,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三皇子心里偷笑,单凭这对话也听出来是什么情形,忙喊内侍搬来小几放肉,给楼心婳解危。
“来来来,别顾着说话了,趁热吃肉啊!”
他将自己那盘推到楼心婳面前,恰好把安王带来的盘子往旁挤开了些,安王见状,眉头微挑。
“这样摆,杯子就放不下了。”
安王以这为由,将自己带来的野鸡肉挤到楼心婳正前,原本打算摆盘的内侍呆在一旁,活都被两个皇子抢了。
楼心婳眼睁睁看着香喷喷的两盘肉你进我退,热气都要给散没了。
她眉头一皱,话还未说,怀策已伸手将两个装肉的盘子推开,中间挤入一空盘。
两位较劲的皇子,同时转移炮火,视线齐齐转向怀策。
怀策垂眼,用洗净的匕首将另两盘的肉切去焦黑部分,分成小块,挪至空盘中。
他以银叉串起一块恰好是一口大小的肉,另手掌心朝上在下垫着,就这么凑到楼心婳面前。
“公主不是饿了吗?现在入口,应是正好。”
本来有话想说的两位皇子一听楼心婳饿了,立刻闭紧嘴,再看小几上满满当当的三个盘子,再无挪动空间,也就收回那争夺的心思。
怀策本意是想让楼心婳自己拿着银叉,奈何楼心婳向来是能动口就不动手的,红唇凑上前,轻轻咬走上头的肉块。
涂了艳红口脂的唇瓣与怀策指间险险擦过,怀策捏住叉子的手指尖泛白,直到上头肉都空了,怀策的手仍未及时收回。
三皇子近距离瞧了这场喂食秀,颇为心梗地端了杯茶,别开眼喝了一口。
不知为何,他每回看见四皇妹与怀策腻在一起,分明是在光线被遮挡大半的帐内,但他仍是觉得刺眼。
刚想同安王说几句悄悄话分享一下他此刻心情,便见安王垂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手背上都冒出狰狞的青筋。
三皇子立即退了回去。
看样子,差点瞎眼的人不光只有他一个。
知道这点,三皇子也就觉足够了。
终于不再只有他一人受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