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面首”,应有旁的人更为合适才是。
前头的三皇子朝他们挥了挥手,楼心婳很敷衍地抬了下手当作回应。
怀策问她,“公主为何不与三皇子殿下一道便好?”
楼心婳本来已经够伤心了,听到怀策问这句,她扭头瞪着他,不可思议地问:“你莫不是在嫌弃本宫?”
怀策一噎,这是怎么理解的?
他无奈笑着解释,“公主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着三皇子殿下到底是公主兄长,你二人共骑一骑,兴许较为妥当。”
毕竟马背上就那么一点位置,楼心婳也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香香软软的姑娘家,与大男人同乘一骑,委实不怎么妥当。
楼心婳得到答案后扭回头看向前方,知道怀策不是在嫌弃自己,她也就不多加计较了。
转回去后,楼心婳才说了句:“三皇兄不行。”
怀策这个角度看不见楼心婳的表情,只从她声音听出几分凝重。
才想多问几句,一阵马蹄声自后方传来,安王骑了一匹棕马赶到他们旁并骑。
“四皇妹。”
楼心婳瞥了他一眼,“大皇兄。”
怀策也喊了声:“安王殿下。”
安王眼神复杂地看了怀策,勉强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发难。
他多少也听说是这位雍国皇子到父皇面前告的状,才让他母妃从贵妃降为宁妃。
偏偏又知母妃真有害乐宁的意思,安王心情就越发百感交集。
他将视线转回楼心婳身上,瞧见她与怀策穿的明显是同件布料裁出来的衣后,握着缰绳的手更是收紧了些。
这还幸好穿的是月白色的衣衫,若是照楼心婳以往穿衣风格,两人倘若都穿上大红骑装共乘,那瞧着可还真像是一对将要成亲的新郎新娘。
安王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象摇散,同楼心婳伸出手,“你要想骑马,大皇兄带你一道?”
楼心婳连侧头看他的手都没看,摇头拒了,“换来换去的,麻烦,谢大皇兄好意,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
听她这么回,安王也没生气,收回手叹了声:“这哪有什么麻烦的,这种事你直接来喊大皇兄也就是了。”
视线有意无意瞥向旁边碍眼的怀策。
──也就不用再麻烦旁的碍事人。
安王独自策马奔向前,而安王妃搭乘的马车还远远落在后头。
她面上虽施了精致的妆容,可神色难掩憔悴。
侍女为她倒了杯茶,“王妃,您得振作起来,起码在陛下面前,可不能再这么愁眉苦脸的。”
安王妃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知道,只是……我也不想这样。”
一想到她查到的事,她心里就凉飕飕的。
安王妃忆起那些,把涌到眼底的泪意又逼了回去,不解地问:“我真不知道,殿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千里迢迢从周国嫁到晋国来联姻,可夫婿人前对她尊敬爱重,私底下根本不怎么想搭理她,连夜里到她院子歇下的次数都少。
本以为是因自己周国公主的身份惹他不快,毕竟这就是场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能做到相敬如宾已是难得。
但她真没有想到,她的夫婿、晋国的安王,竟然在府外养了那样多的姬妾!
听到下人回报查到的消息时她本还不信,直到她亲眼看着对她冷脸的夫婿温柔笑着拥那些女子入怀,安王妃登时眼前一黑,心都碎了个彻底。
安王妃鼻子一酸,忍下的泪险又涌上。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还比不上那些女子?而安王既然喜欢,为何又不迎她们回府,给她们一个正经名分?
而且……安王妃轻蹙起眉。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虑,总觉得安王养在府外的那些姑娘,好像长得特别眼熟。
奈何究竟长得像谁,安王妃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得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以免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