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之水天上来。
断崖,水流!
赵王朝竟然真敢做的这么绝,即使胜了有如何,天河坍塌,水源截流,遗祸万年,从此天河两岸之人民不聊生…。
还有那个在月中人是谁?
感觉曾经见到过。
这是联长存最后的意识,下一刻整个人瞬间便被那奔流的河水冲飞出去。
天灾人祸。
肆虐的河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断口处奔泻而下,不断冲下平静的荒野,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大地的同时,也深深震撼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
这就是自然之力。
在这种力量下,任何力量都显得十分渺小,百万军有如何,还不是天河之中的一粒沙砾。
远处,看到一泻千里的天河水的叶子成等人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
这是人干的事?
恐怕神明降世都不见得可以阻拦,灭世之灾。
“怪不得让我们早早的禁闭城门,不然这天河郡也要惨遭毒手。”叶子成心有余悸的说着。
“南风起,立刻回城,禁闭城门。”
这是侯君在离开时给他警言,同时又让他安排人手在城墙上检查,任何有缝隙的地方都要做填补。
千里堤坝,毁于蚁穴。
尽可能将所有可能隐患都要排除。
而天河上正在逃命的联军之中,突然发现河水的流势开始回流,速度非常快,来不及让人思考,皆飞快的漂出很远很远。
一道瀑布短暂的出现。
“救命啊!”
“救救我,救救我!”
“赵王朝,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哀嚎声,惨叫声充斥着天地,咒骂,祈求,夹杂其中,宛如一曲地狱的亡魂曲。
“出征!”
声令下,赵军再度出军,这一次是乘船,与普通的楼船不同的是,船下方有一排排并刺的利刃,鱼刺。
也是侯君让汤隆连夜打造出来的。
鱼刺就是水中的死神镰刀,船过留下一片的沉尸,很快鲜血彻底染红河水,血水与河水混合不清。
“右边是银王朝的黑王爷黑子。”有士兵汇示道。
当代名将的画像早已昭告天下,黑子有名,位居末尾。
“生擒。”藤千里微微一笑,生死难料。
船头右摆,不多时看到黑子,不过已经晕厥,在水中浮起。
“很幸运。”
藤千里感叹一声,让人将黑子救起来,谁知黑子背后挂在一颗腰折的树上,以至于整个人没有顺水漂走。
“唤醒他!”
一桶桶冰冷的河水灌溉在黑子天灵盖上。
另外一边,联长存幸的一块破碎的木板,躺在上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随即露出悲戚的苦笑,赵王朝这一招玉石俱焚,真不怕民怨沸腾。
天河坍塌,祸哉一十四城,其余乡镇皆无需多言。
按照之前的军策,即使胜了,也是败了。
苦的是黎民百姓。
“扑通!”
一股巨力推出,联长存翻转身体跌落水中,是叶子成,他最终还是追了上来。
“联长存,你已败,可愿一降!”
叶子成生出悲天伶人之心,联长存也是南方让叶子成所重视不多的名将,与他交手数次,次次刚落下风。
这样的将领,不该死在这里。
“成王败寇,何谈言降。”
在水中联长存很平静,似乎一生都没有此刻宁静安详,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虽然心中已想千万次。
军人哪有不死的,无非就是死在那里,死得其所而已。
赵天阙走上前,不忍道:“有生何求死。”
归降可生,抗拒则死,很简单的道理,战争之中降军,逃兵可谓是比比皆是。
“不要再羞辱我。”
联长存微笑着摇摇头,说出今生最后一句话,他是三军主将,可言死,不敢言降。
楼船上一片沉默,许久叶子成静静的说道:“送他一程。”
瞬间,就有士兵持枪刺出,一枪封喉,联长存很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自己终究还是败了,败的一败涂地。”
望着联长存的尸身,赵天阙,叶子成则扶住胸口,表达一丝最后的哀悼,这是对于将士最后的敬仰。
联长存,卒于天河之下,享年三十二岁有余。
当世名将少一人。
“继续向北。”
大水漫灌五朝联军,夜至在一处坡上,遇见宋朝宋冢,身旁一众赵军尸体,自身中五箭,背插三戟。
油尽灯枯。
宋冢依旧挥舞着长戟,口中不断呐喊着:“来呀,继续上啊!”
无一人敢上前,最后死而不倒,手持长戟,睥睨天下的模样。
这就是那个宋冢,给人送终的宋冢,窥视天下的猛将。
宋冢,卒于天河畔下,时年二十九有余。
成王败寇而已,无非功过就是这四字真言。
“可惜。”
叶子成感叹一声,继续向北,确实可惜,不过今夜注定是他们赵王朝大破五朝联军的胜利。
明至晨曦,当阳光再次撒射人间,不,这血红的人间,至此整个决战落下最后的帷幕。
广乐,英河,百战等人未曾找到,也不知是沉沦在天河水下,还是得以逃脱。
这一战的结局彻底震动了整个南方,先前有多少人预料,赵王朝即将覆灭,成为历史,可再转眼,全部傻眼。
都认为是群雄吃肉,却不曾是那块最难啃的骨头,直接崩裂数枚牙齿。
最后都不得不感叹一声:
“人屠还是那个人屠啊!”
…
宋王朝。
“可恶。”
宋朝王主宋慈在朝堂之上得到消息,当朝吐出一口气血,昏倒在地。
原本强盛的宋朝在接连噩耗不断,一时间国力空虚,一朝回到建朝前,让人不由的唏嘘不已。
金王朝。
“白玄痕在干什么,全军覆灭?”
王主金胜怒不可揭,实在是想不出前方战事突变,这样实力悬殊的战争都能败的一塌糊涂。
堂下无数臣子低着头,不敢妄言,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同样不可置信,怎么打也不可能败的如此凄惨。
秦王朝。
王主秦赢久久未曾缓过来,这不是叶子成的手段,是哪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