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黄被丁聍和程敛接手,温阮乐得轻松,她坐在贺宴辞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葱白柔软的手搭在贺宴辞肩上。
贺宴辞伸手握住温阮搭他肩上的手,拉到唇边,旁若无人的亲了口,浅声问她,“怎么不多睡一会,昨晚都没怎么睡好。”
他还好意思说昨晚没睡好,昨晚他整个人都很过分,折腾了她一晚上。
自从怀小奶黄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最近几个月她在坐月子的同时又在调理身子,在一起的次数,一只手数都用不完。
在她身体方面贺宴辞比她紧张,忍得再难受,他都只是辛苦她的手。
前几天,她调理身子的药吃完了,身体去复查后,没什么问题了,他就开始连本带利的索取了。
昨晚就开始过分了。
两人太久没在一起,彼此都很想念。
都把控住,都贪吃了些。
但被他这样问,温阮多少不好意思,娇嗔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我睡没睡好。原本我跟小奶黄睡得好好的,你非要将他抱下来,我也被吵醒了,那还能睡得着。”
贺宴辞薄唇抿笑,拿着温阮的手指把玩,他喜欢听温阮跟他抱怨时候,娇声娇气的,酥骨头。
程敛有模有样的抱着小奶黄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小奶黄在程敛怀里待了会,期初还挺好奇周围的,后来就开始找妈妈和爸爸。
小脑袋抬起来找了一会,没见爸爸妈妈。
哼哼唧唧的,在程敛的怀里开始不安分了。
小嘴撇了又撇,眼看就要掉金豆子了。
“哎呀,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哭,我现在就给你找爸妈去!”程敛赶紧把人抱了过来,还给温阮和贺宴辞。
小奶黄回到温阮怀里,马上雨过天晴,小小的腿踩在温阮腿上,两只小胳膊分别搂住爸爸和妈妈的,那小样儿别提多得意。
贺宴辞一双交叠的大长腿放平,从温阮手里接过小奶黄,让他两只腿踩在自己腿上,一双手抱起他一上一下的,举高高。
小奶黄‘咯咯’的笑音,在大厅里回响,奶声奶气真的很能萌化人冰冷的心。
温阮靠在贺宴辞肩头一边笑,一边逗小奶黄。
丁聍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眼眸里都是羡慕。
对一个家庭美满的羡慕,这种感觉她从没有过,从小到大。
在一群世家公子中谈笑风生的程敛,被小奶黄的笑声吸引,看了过来,目光收回时,不经意瞥到丁聍盯着温阮一家三口发呆的样子。
程敛俊脸上的笑容淡下,目光在丁聍脸上顿下。
*
百日宴结束,贺宴辞领着温阮母子俩回了玫瑰园。
院子改了江南风格的装修后,下车要走一段距离才能到室内。
贺宴辞下车后一手兜抱在他怀里熟睡的小奶黄,另一只牵着温阮。
一家三口刚绕过车头,注意力被院子里一辆撞得很惨的跑车吸引。
“这谁的车?”撞成这样了,能这样停车在他们院子里的人,温阮能想到的只有贺家的人。
贺宴辞眉心紧拧,牵着温阮往院子里面走去,进门玄关的地毯上几滴血迹,再往沙发区深处看去,贺隽斜躺在沙发上,白色衬衫上都沾染了血迹,手搭在沙发边缘,还在滴血,酒味刺鼻,醉如烂泥。
温阮心口一震,贺宴辞赶紧抬手捂住温阮的眼睛,转念把熟睡的小奶黄交给温阮,“你先抱小奶黄上楼,我一会就来。”
温阮皱眉,担心的问,“他这个样子,你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贺宴辞冷声道,“去什么医院,都能开这辆破车来我们家,死不了。”
“......”温阮。
贺宴辞嗓音缓和下来,“阮阮,你带小奶黄先休息上楼。”
怀里的小奶黄不安分的动了两下,哼哼唧唧的。
温阮怕小奶黄被吵醒了,点了下头,便往楼下走去。
温阮上楼后,贺宴辞踢了踢贺隽的皮鞋边缘。
问他,“还能起来?”
贺隽动了动眉心,没应声。
贺宴辞取了医药箱,拿出消毒水和棉签。
消毒水倒在手指关节上,贺隽眉头皱了几下,清醒了些,唇微动,沉声喊道,“三哥。”
贺宴辞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应,“嗯。”
贺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头往后扬了扬,抬手揉了揉鼻梁骨。
贺宴辞问,“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贺隽没应。
贺宴辞嫌弃,“你这种人,这个鬼样子都能活也是奇迹,喝了酒还开车,不对自己负责也该对别人负责。”
贺隽嗓子沙哑道,“请了代驾,车是在你门口撞的。明天等我清醒了,找人来给你补墙。”
“......”贺宴辞听闻,手里处理伤口的力度重了几分。
贺隽疼的龇牙咧嘴。
贺宴辞继续帮他处理伤口,力度都不小。
贺隽也挺能忍的。
其他问题不大,就手上有些严重,脸上挂彩了。
好在都没伤筋动骨。
贺宴辞帮他处理完伤口,“清醒了?”
贺隽抵了抵唇,就贺宴辞这个要人半条命的处理伤口方式,他不清醒都难。
贺隽浑浊幽暗的眸色清明不少。
“既然清醒了,就走吧。”贺宴辞又说,“走之前记得把地面处理干净,你嫂子最见不得血腥了,你还搞了一地。”
“......”贺隽。
贺宴辞上楼,温阮正好从婴儿房出来。
贺宴辞余光扫了一眼婴儿房,月嫂在照料。
温阮担忧道,“贺隽他没事吧?他看起来挺严重的,不去医院就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贺宴辞说道,“我陪他出去兜一圈,给他清醒清醒,你先睡觉,我一会就回。”
温阮点了下头,叮嘱,“少喝酒。”
贺宴辞低笑,亲了亲温阮,低声回,“不喝。楼下那坨烂泥,哪还能喝。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
贺宴辞一向守时,说一个小时回来就一个小时回来,先去书房洗了个澡,再去婴儿房看小奶黄。
然后回卧室,钻进被子,将那一抹柔软捞入怀里,翻身吻住她。
“唔”
温阮睡梦中,被人吻住,那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她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俊脸,她拖坠着浓浓的睡音,“你不是说不喝酒吗?”
“在那摊烂泥身上熏到的。”贺宴辞头从温阮白皙的脖子里抬起,“还有酒味?”他吃了薄荷片,还刷了两次牙。
“还好。”味道淡淡地,不难闻,挺让人沉醉的。
两人对视的眸子里,晕染了不一样的情调。
贺宴辞抬手,摸到灯光控制器,关掉了灯光。
留下一片漆黑,和一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