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不说话了。

宸王的这个问题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晋王是王爷，而他则是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下属，哪里敢对王爷的人品好坏进行评价？

而赵洸似乎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并不指望能听到答复，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站在小玄空旁边的墨瑶，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赵洸收回视线，修长如玉的手抚弄着杯沿，道：“可有打听到元武大将军何时回京？”

杨震道：“据说最迟在元宵节当天能回到京城。”

赵洸沉吟一会儿，慢慢道：“给本王把小和尚盯好了。”

杨震虎躯一震：“是！王爷！”

申时。

太阳西斜，阳光虽然看着还很炙热，但温度已经降了许多，能明显感觉到冷意。

两个孩子也都逛累了，主要是小玄空逛累了，而凌初一路上都是跟着小玄空在后面跑，他是看孩子看累了。

童叔最后领着他俩去了文具房，挑了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刚要拿过去付钱，凌初却阻止了，他把童叔手里的东西都一一归位放好，去了价格更为便宜的货架前，童叔怔怔的看着在货架前认真挑选的凌初，隐隐地，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童叔摸着他的脑瓜子，看着制作很粗糙的纸张，问凌初：“为什么不要童爷爷给你们选的？”

凌初拿出一粒碎银子，摊在掌心给童叔看，“我姐给我银子了，我有钱，所以不能花童爷爷的钱。”

小玄空惊道：“哥，你有银子为什么不给我买面人啊？”

凌初收回银子，淡淡道：“那东西不值钱，卖的还贵；不是说好了回去给你做嘛。”

小玄空咕哝一声：“你做的肯定没有人家卖得好。”

凌初：“人家卖的是不是也是做的？”

小玄空点点头。

凌初理所当然道：“既然都是做的，那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小玄空撇嘴，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凌初比他大，学功夫又比他厉害，他根本就打不过他，现在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这时，童叔从一开始凌初说的话中回过神来，随后笑了，解释道：“带你们出来买文具用品是主子爷吩咐童爷爷做的，花的是主子爷的银子，不是童爷爷的。”

“主子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小初不用专门给他省银子。”

凌初：“那也不行，我姐说了，你们家爷又是教我和小玄空功夫，又是给我们请老师教学问，还留我们住他家，一日三餐都吃他的，这已经很麻烦他了，也占了他不少便宜，像买文具用品这种小事，我们自己能做到就自己去做，不能处处都占人便宜。”

同一段话，不同的人听了有不同的心境。

童叔感慨凌初虽小，却乖巧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不能占人便宜，不能给人添麻烦，实在难得啊。

而一旁的墨瑶却是听了眉眼讥笑起来，对凌初的说辞更是鄙夷，她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就能说出这番笼络人心的话来，可见凌知是个心机极其深沉的女子。

她必须尽快把她赶出晋王府。

凌初把挑好的东西抱在怀里，文具房的柜台比他高出许多，他踮着脚尖很吃力地要把笔墨纸砚放到柜台上，可他实在太矮了，卯足了劲站高，也才只能露出两个眼睛。

文具房的老板见了，笑着伸手接过，“选好啦？”

凌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