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挚捏着凌知的下巴,神色很是认真地端详着她的脸,凌知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但面上又不敢表现出什么。
半晌后,赵挚缓缓启唇:“脸确实是那张脸……”
凌知刚松一口气,眼底还没来得及染上细碎的笑意,眼前突然有一张放大的俊脸,凌知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慌乱的自己,男人眸色漆黑,冷厉,里面却又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凌知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想要跟赵挚拉开距离。
他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凌知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尤其是他的眼神总有一种你早已被他看透的感觉。
赵挚另一只手轻轻地点在凌知的胸口处,目光直视着她:“你不是凌百合。”
他嗓音温润,仔细听来甚至还染上了情人间的宠溺温柔,但凌知此刻却被他这句“你不是凌百合”的笃定语气吓得早已慌了神。
不过,幸而凌知的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强大,即使心里吓得要死,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装起傻来连自己都相信了。
“王爷,我就是凌百合呀,不信你可以问我爹娘,还有我弟弟凌初,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对我再了解不过了。王爷认错人也是有可能的嘛,毕竟咱俩也不熟。”
“还在狡辩。”赵挚捏她下巴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将她圈在桌子与他之间,脸又往前压了几分,低沉的嗓音带着温热的呼吸扑在凌知脸上。
“凌百合不会武功,也不懂药理,可你不仅会武功,似乎也非常擅长药理知识,这两点你该作何解释?”
凌知半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道:“你调查我?”
赵挚定定地看着凌知的双眸,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老实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凌知此刻懊悔不已。
她不该逞强的,赵挚是死是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做什么要多管闲事。
也不该在赵挚面前表现出自己会医术的本领。
但让凌知不寒而栗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意味着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在这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种时刻被人监控没有一丝隐私的可怕,凌知就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被这人盯上的,也不知他为何会对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有这么多的提防和心眼。
难不成原身凌百合的身份并不简单?
跟这位王爷有些渊源?
凌知第一回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但她也没有给自己太多的思考时间,赵挚似乎已有些不耐烦,凌知眨巴两下眼睛,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不瞒王爷,我这武功呢,是跟一位很厉害的山人学的,那山人看我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非要收我为徒。”
凌知认真想了想,“大概在我六岁的时候吧,就开始跟着山人学习功夫了,因为山人说过,不让我把习武的事情说出来,我就一直没说,自然没人知道啦。”
“至于王爷说的擅长药理,那真是王爷高看我了,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乱治的。”
“纯属巧合。”
赵挚看着她,“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
烛火摇曳,火光劈啪作响,赵挚掩映在火光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神态,但从声音中已然能听出几分怒气。
“犇牛村方圆几十里没有一个懂得习武的人,你这山人是从何而来?改日带本王前去领教领教?”
领教个毛!
全都是她瞎编的,她上哪去找这个山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