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点了点头,忽而轻声问,“那,那些女子呢?”
晋尤温柔地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怜悯,“女子在送来的第一日,便被做成了祭品上供。”
“啊,原是如此。”白池眸光渐淡,轻轻点了点头。
气氛忽然冷淡了下来。
白池有些低落,没再说话,只是腰杆挺得笔直,走进了晨雾里。
晋尤落了一步,目光追随着她,面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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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柴门被敲动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屋中诡异的沉默。
“我去瞧瞧。”书生绷着脸,从椅上站起。
“慢着。”
老者放下手中茶碗,重重的搁在木桌上。
木桌有些老旧,还缺了半截腿儿,因着老者的动作,此时有些摇晃。
老者撩起眼皮,发出摄人精光,“你去瞧?若来人是那些大人呢?你也去瞧?”
柳生往外走的动作一停,他站在门槛处,背对着老者。
“是。”
他语气僵硬,硬邦邦说道,“反正,我早就该死了。”
“啪啦——”
茶碗被摔到了柳生脚边,落地的瞬间四分五裂。
“孽障!”老者喘着粗气拍桌而起,指着柳生,怒目而视,颤着嗓说不出话来,“我把你养这么大……”
“我受够了。”柳生沉默了片刻,打断了他,涩然道,“早知今日,还不如让我死在那个冬日……”
“柳生,是我,”一道清冽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她喊了声,“开门罢。”
“白姑娘?!”
柳生眸子瞪大,他高兴于白姑娘还活着,又有些愧疚,毕竟,他骗了她。
纠结之下,柳生站在原地,竟不敢去开门。
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
柳生转头一看,只见阿父佝偻着腰,颤着手,努力清扫地上碎碗块。
看着老者日渐佝偻的身躯,他眼周一红,忽然冷静了下来。
老者一言不发,清理完,绕过堵在门槛处的柳生,拄着拐杖往院里走去。
门被打开。
“进来吧。”老者靠在门后,面无表情道。
几人进了正堂,依次落座。
“白……白姑娘,你没死。”柳生有些局促。
白池点了下头,算作应答。
晋尤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咬着重音,“拜你所赐。”
柳生脸色一白,匆忙低下头。
白池本是有些疑惑晋尤话中意,见了柳生的反应,忽然便明白了,于是脸色渐渐淡了下来。
老者敲了下拐杖,绷着老脸,语气不太好,“说吧,你们的来意。”
见他如此高高在上,晋尤蓦地便炸了,怒极反笑,“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
白池的手忽然从桌底探过去,拉了下他的衣角。
少年声音微顿,下意识便握紧了她的手,再抬起头时,也没了方才的刻薄样。
晋尤懒得再搭理他们,只乖乖捧着白池的手把玩,面上笑容甜蜜。
白池见安抚住了他,心下松了口气,也不在意被禁锢住的手。
她抬眸时面上淡然,可说出的话,却犹如惊雷般,劈在二人心上。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