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臻宇提到转账,秦许才想起来他前两天给逢臻宇转的那三百块。
昨天他似乎收到转账退回的提示。
当时他只是扫了一眼,全当垃圾信息对待。
现在想想,逢臻宇似乎忘了收钱?
秦许点开逢臻宇的聊天框,但他又紧接着关上了。
他现在如果若无其事地找逢臻宇说话,难免有些尴尬。
再过几天,等到周末,逢臻宇要来他家当陪练。
到时候他把两天的陪练薪资一起结给他。
开学当天,各个学校门前车辆拥堵,出租车在距离市一中校门前五百米就停了下来。
秦许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十分钟,他步行到教室绰绰有余。
在校门口执勤的有几位学生会的成员,他们戴着红袖章维持秩序,没有按规定穿校服的学生都必须记下班级和姓名才能入内。
秦许没有依次按排队的顺序进入校门,他只隔空和领头的那位学生会长对视了一眼。
他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拦。
秦许找到高三A班教室。
教室搬到了高三教学楼,但座位和高二时一致。
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早自习开始前,教室后门传来一阵喧哗声,执勤的学生会成员都回了教室。
学生会长李云声拉开秦许身边的椅子坐下。
他高中三年都是秦许的同桌,尽管中间有过几次换座位的机会,他都拒绝了。
秦许嫌麻烦,也没有提出过换座位。
李云声虽然身为学生会长,但学习并不拔尖,一直在年级第十名到第六名之间徘徊。
除了学习之外,体育项目、文娱活动、人际关系他都十分出色。
学生会长这个头衔也是这么得来的。
高三理科A班是理科重点班,总共六十位学生。
其中就包含了校草和学生会长两位风云人物,并且这两位还是同桌。
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少不得要将这事添油加醋地传到高一新生耳朵里。
上完一节早自习,慕名而来的高一新生就已经差点挤不下了。
朱良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当着教室里六十号人以及门外几十个偷窥者的面,忽然敲着桌子宣布了一个消息:
“各位同学,想必大家都听说了陈清帆教授要来我们学校演讲的消息,我还要再追加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陈清帆教授会在我们学校待两天,演讲完之后,他会到我们高三的十五个班级一一进行座谈会。”
“我们高三年级之所以能有这等荣幸,都要依仗我们班的学霸,校草,秦许同学!”
秦许忽然推开了椅子。
在朱良鹏喊出他的名字,其他同学开始欢呼时,他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仿佛那个秦许跟他毫无关系。
后门围观的一众高一新生都有些畏惧地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尽管秦许的长相的确如传闻里描述的那般无可挑剔,但他们面对面看着,感觉秦许似乎脾气不太好。
那双漂亮的眼睛扫在他们身上,他们瞬间就有“要死了”的感觉。
秦许走到楼梯口,往上走了几级楼梯,靠着墙开始玩手机。
原本他打算利用课余时间补暑假作业,现在看来连补作业也需要氛围。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有人顺着楼梯找了过来。
秦许根本不需要抬头,就知道跟过来的人是李云声。
李云声向他笑了笑,走到他身边,跟他一样靠着墙壁。
“班长确实太闹腾了,但是他没恶意。”他说。
秦许只嗯了一声。
李云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机,身为学生会长应当是要约束在校内玩手机的学生,但他基本奈何不了秦许,只能无视了。
“我爸说上周在香城遇到你父亲了,”李云声只得又找了个话题,“看来这次他们的合作真能成。”
秦许终于放下手机,抬头看向他。
“我跟我爸说了我跟你在学校里很合得来,”李云声又笑着说,“他说多亏我提了你的名字,否则他的公司恐怕连竞标的资格都没有。”
秦许抬脚往楼梯下走了一步。
李云声跟在他身后。
秦许忽然回头对他说了句:“你爸混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靠这种方式么?”
李云声一愣。
“他们的合作,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秦许冷冷地看着他,“还有,刚才你说我和谁合得来?”
秦许回到座位上,过了好几分钟,李云声才回来。
这一天,李云声都没有再跟他说话。
李云声和秦许原本不过是普通的同桌关系,只是某一天秦许出手帮了李云声,莫名就被李云声看作了他的朋友。
高一上学期某一天,李云声被市一中校霸董杰拦在后门进行勒索。
秦许路过帮了他,并且将董杰的恶行告诉给教导处。
接着董杰被开除,李云声和董杰从初中开始的勒索与被勒索的关系就此终止,仅此而已。
李云声的家里很有钱,父亲是个暴发户,后来学着人开公司,目前小有规模。
李云声认为他和秦许能聊得来的原因,就在于他们的家境相似。
他这句话在其他同学面前说过,如果他当着秦许的面说出口,可能会得到秦许一句:“谁跟你家一样是暴发户?”
秦许也有可能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以鄙夷或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放学时间一到,秦许拿起手机就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