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2 / 2)和反派佛子互穿后首页

也不知这丧莲锡杖的环扣声落了多少响,不远处云端遥遥传来一声“楼宗主别来无恙”。

楼观山正抱剑闭目养神于主座之上。

此时听得这声,冷笑着单手引剑出鞘,划出一道凌厉罡风袭向声源。

霎时间,层云被剁成漫天棉絮,对撞上虚空中蓝色符文。

两相僵持之后,尽数抵消,由一点扩散向水平面,所过之处打散棉絮千垛,化为烟波浩渺。

容茂鹤驾鹤东来,屈身盘坐,双手拢在道袍大袖之中,怀里一只拂尘,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楼观山。

“楼宗主扣下我这小徒弟不要紧,怎得连禅宗佛子都不为你所容?”

谷粒原本冲她师父露出个矜持的微笑,听到这话当场收回笑容,瞪了他一眼。

容茂鹤:“……”

念无相果真对我徒儿情根深种。

他嗔怪地看一眼躲在佛子背后的小小符师,唤道:“还不来为师身前回话?”

谁知这话落了音,他六徒弟没动弹不说,前面那佛子倒是不由自主向前迈出一步。

容茂鹤想法奇多,且十分大胆。

他觉得这孩子病入膏肓,为了情爱改头换面,心里指不定拿自己当赘婿,怕是没救了。

谷粒生生顿住脚,不情不愿地搡了念无相一下:“我……容掌门叫你。”

念无相望着虚空半晌,并非出神,而是诧异于宗主竟然带着罗汉堂十八僧众向此处赶来,看脚程差不多也要到了。

他无奈看一眼谷粒,眼神划过主座上的楼观山,心中揣揣,脚下慢悠悠往容茂鹤身边挪。

容茂鹤嘲弄他:“龟爬的都比你快!”

念无相全身系于背后一点,并未搭腔。

他还未走到容茂鹤身前,便听到背后传来法阵皲裂之声。

紧跟着,是琼花剑破风声起,在空气里摩擦出火花迸裂之音,他这一剑随意挥来,正冲着念无相的背门。

容茂鹤冷笑一声:“欺负我徒弟,也不看看……”

话恰在嗓子眼里再没说完。

众目睽睽之下,之间立于殿中的佛子不撤步,不躲闪,像棵挺立在风沙前的白杨树,用身体生生扛住了劈向妖道的一击。

容茂鹤傻眼了,楼观山也不差。

半空中,刚到场的罗汉堂十八僧震惊不已,齐刷刷十八个光头望向弥严尊主。

念无相:“……”他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琼花剑脱手落地,砸出脆响嗡鸣。两位水火不容的掌门率先回神,面色复杂地在念无相与谷粒之间打量。

地上,谷粒被这一剑剑意劈得直接退到了门板上,没飞出去已经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挽尊。

这种时候,还是得夸一句念无相本身所修炼的法门。

谷粒分明什么也没做,傻呆呆被砍一剑,生抗时意外触发了无相禅的护佑,因而没什么大事。

就是颤颤悠悠站起来以后,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谷粒笑得凄凄惨惨戚戚,对着众人解释:“衲僧无碍,施主们莫要介怀,散了吧。”

放在一干老家伙眼中,妥妥的就是佛子为了安慰心上人的无力辩白。

风扬起念无相一缕长发,吹拂在他面上,他既觉得心痒,又生出怪异之情。

他从未留过头发。

他遥遥看着倚着门板站起身的谷粒,不由叹息。

还好,伤到的只是他的身体。

空中的弥严尊主终于从中品出一丝不对劲的危险来。

他看佛子,满目悲悯:“无相,按照禅宗戒律,可知此番回去你又要入万佛塔内。”

谷粒手里的锡杖已经被用成了一根拐杖。

她拄靠在上,喘息回忆起塔中一墙破烂雕塑,属实没什么杀伤力。点头跟弥严讨价还价:“衲僧入塔,不知楼施主会给个什么样的交代?”

念无相唇上有一闪而逝的哂笑。

他传音道:“好好的送请帖,硬生生一己之力搞成了送命帖。”

谷粒但笑不语。

落在众人眼中就不同了。

佛子不仅为心爱女子挡下归墟境一剑剑意,还要强忍伤痛为她讨回公道,为此,不惜再入万佛塔内,忍受炼心之苦。

佛子念无相,竟是个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