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与逍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我要抱着哥哥,你来喂我。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何适不习惯这样的姿势,却也不想忤逆病人,只能无奈地给纪与逍喂起了汤。
或许他的动作和表情中流露出了些许的不情愿,纪与逍忽然揪住了他的后领,一口吻住了他。
“与逍……”何适顾忌着他身上的伤,生怕撒了自己手里的热汤,并不敢挣扎,默默承受了好一阵的厮磨蹂·躏。
退开时,纪与逍轻轻咬了下何适正在喘息的微肿嘴唇。
纪与逍摘掉了他的眼镜,被他眼中的迷离取悦,满意地说:“哥哥还是得亲一下才会乖。”
“早这样多好啊,什么事也不会有。”纪与逍摩挲着他的耳垂,“明天我出院,你请假陪我。”
“明天就出院?医生同意吗?你已经恢复好了吗?”何适想要取回眼镜,却被纪与逍避开了动作。
“别馆有私人医生,待在这里容易受人打搅。如果不是因为……”纪与逍勾着唇角隐去了半句,只说,“我今天晚上就想出院了。哥哥直接请一周的假吧,我在家里待两天,等妈不担心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玩。温泉泡不了了,但可以看看雪和极光——”
“与逍。”何适轻轻打断道,“我公司里有很多事情,恐怕请不了这么久的假。”
纪与逍眉梢一挑,眼底满是山雨欲来:“那哥哥打算陪我多久?”
“嗯……再过一个小时吧,我晚上要加班看一组数据,医院里不方便用电脑,我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过来接你……”
纪与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伤得这么严重,你今晚不打算陪床?”
何适呼吸一滞,还未反应,门外就传来了吴安有些惶恐的声音:“老板,我已经带人把您让我专门去找的软铺床给搬过来了,现在方便把它抬进去吗?”
纪与逍冷声回:“不用了,拿走吧。”
“啊?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把床抬过来——”
“滚!”
见纪与逍头痛般地扶上了额,何适垂了眼:“与逍,你别生气,我今晚留在这儿陪你。床不用搬——”
“搬走吧。没所谓,哥哥跟我睡一张床就好了。”纪与逍冷笑着看他,“人叠人,这床也够用了。”
何适抿了抿唇:“你都受伤了,怎么还想做这种事情……”
纪与逍的目光依然很冷:“怎么不行?医院里多刺激啊,不锁门,随时有人过来查房,我能不能动不要紧,哥哥之前在我身上晃的时候——”
“纪与逍!”
“怎么?不让我说,你当时没爽?!”
何适眼眶发红,纪与逍的音量也提高了些:“之前的事就算了,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是让你陪一陪我,你都要找借口推脱。你出去问问,有谁像你这样没心肝,那么多钱砸出去,却连个笑容也欠奉!”
“……那你去找别人啊。”何适喉头一哽,“谁都行,叶维、Stella、随便哪个追你的男男女女,你们圈子里的明星哪一个不比我会笑?七年了,我这张不爱笑的脸你还没看腻吗?”
“我看腻了的人是你吧?!”纪与逍吼道,“别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我这么多年来有哪条绯闻是真的?反倒是你,求完婚就不戴戒指,剧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着我就苦着张脸,出去跟简明达视频聊天就能笑得出来?”
何适一怔,下意识地问:“你看到了?”
“吴安看到了告诉我的。”纪与逍探身攥上他的手腕,“‘学长’‘学长’叫得可真亲热啊,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去找他了?大学的时候他就喜欢围着你打转,看上你好多年了吧?可他年纪那么大,能比我干——”
何适一拳砸在了纪与逍的肋骨上,阻断了他未尽的污言秽语。
纪与逍的脸色猛地一白,身上倏然起了一层冷汗,手却握得更紧:“你打我?”
何适不知道纪与逍肋骨处也有伤,看他眼底都冒出了泪花,连忙想要伸手按铃叫医生,却被拦了下来。
纪与逍紧紧盯着他,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哥哥,你打我。如果不是因为你跟我闹别扭,我今天怎么可能遇到这么多事?因为你,我差点死了,耽误工作,还花了那么多钱去公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何适没想到,纪与逍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觉得,是自己的“胡闹”连累了他来承担这一切。
他简直瞠目结舌。
何适深呼吸了两下,试图跟纪与逍讲道理:“首先,我和简明达什么都没有。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们只是朋友,是边界的合伙人。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是个直男,不可能对我有任何想法……”
纪与逍嗤笑一声,被何适瞪得收了脸上的讥诮。
何适继续说:“其次,你花那么多钱,是因为你自己犯了错,公关找了人给你垫背。那两个员工跟了你六年,你让他们背着口黑锅就走了,你知道他们会被你的粉丝恨多久吗?”
“他们两个本来也干不下去了……”纪与逍顶了顶腮帮,咬牙道,“我不喜欢跟你细说我们工作室里的那些烂事,但哥哥你不要那么天真好吗?你知道我给他们赔了多少钱吗?”
何适皱眉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责任的问题……”
“负责?”纪与逍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话,眼底流露出来的不屑一览无遗,“你是让我跟大众说实话,公开咱们俩的恋情,然后让人对你品头论足,戳着你的脊梁骨骂吗?”
何适睁大了眼睛,做胃镜时的反胃之感倏然涌了上来。
他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说……你是为了把我摘出去,才把他们两个人挂在网上任人辱骂的?”
纪与逍见何适一脸难以置信,冷笑着说:“难道不是为了你吗?当初你不愿意让我公开恋情,不就是因为怕被人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