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抬手施展至纯灵力向华羲眉间袭去,企图助他冲破心魔。
华羲挥手轻轻一挥,太上老君的灵力便四散消弭。“老君回吧,莫要逼本君出手相伤。”
“君上!” 太上老君恳言相劝道:“君上斩杀镇守先灵的神侍已是有违天伦。轩辕剑一出,三界浩劫便再无可挽回!姻缘皆有定数,君上莫要一错再错!”
“错?” 华羲停住,看向太上老君轻笑道:“何为对错!本君与阿瑶在凡间历劫时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不能得个圆满?大婚之日,阿瑶堕仙,天意何曾与我公平过!” 双眸染上血意,杀意顿显,“三界挡我,我便重铸三界!天道不帮我,我便逆天而行!”
话毕,双手合十默念镇灵诀,困住太上老君,向苍梧之渊走去。
“孽缘!孽缘啊!” 太上老君痛心疾首。
轩辕剑出。素来祥云漫天的九重天,竟是山雨欲来的模样。云头上的华羲,背影似是背负着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决绝。
“尊上。” 风桐进到虚宿城主殿,双手呈上托盘道:“这是东荒白族族长送来的游玉虺纹镯一对,谢君上在听阑族一事上圣察明断,使白族免遭无妄之灾。”
“放下吧。” 近日里攒下了诸多政务,苌元正埋于案头无暇分神。
“这…这镯子…”
苌元抬头,见风桐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拿起镯子细细端详道:“这镯子可是有什么不凡之处?”
“白族族长烁日说…这镯子…亦是贺尊上与女君同心之礼。”
风桐跟在尊上身边千年,八百年前有女妖想爬上尊上的床,便被尊上扔到了无间地狱。打那之后,这虚宿城中便如同和尚庙一般。他哪里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是以想起白族族长的话,此时复述起来觉得甚是难为情。
风桐继续艰难道:“他说…这镯子出自螽斯族。君上将血分别滴入这两支游玉虺纹镯中,然后再将女镯戴在…戴在心…心仪女子手腕上,二人便可永生不散,多...多子多福。”
螽斯族擅医蛊,在各仙族之中,以神寿绵长出名。族中男女相悦生生世世,只守一人,经轮回亦不散,族中人丁兴旺,子孙福寿绵延。
“这烁日倒是个会送礼的!” 苌元看着风桐手足无措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便道:“连尧棠座下的白泽小兽都知道讨好姑娘。日日跟在我身边倒是耽误你许多,得空该给你寻个妖娘去。”
“……” 风桐看着自家满面春风的主子,心中纳罕不解,别是尧棠女君给主子下了什么迷魂药罢?
苌元拿起镯子,割开指尖将血滴入两支镯子里,戴在手腕上一支。又将另一支女镯放回匣子锁好。
这游玉虺纹镯当真奇特,方才戴上,便紧贴在手腕之上,如烙印一般。
本想自己拿给尧棠,抬眼见风桐面红耳赤的模样,心里起了调笑的意思,便递给他。“将这镯子拿去十安,交给女君。将方才那番话再说一遍。”
“啊?这…” 风桐方才消退了一些的红潮又爬上耳尖,苦脸道:“是…” 再说一遍那些话,不如让他去十八层地狱听鬼哭狼嚎。
......
“诶呦!好冷!好冷!” 芳苓鼻头通红,从门外跑进十安嘴里念叨着:“方才还是晴空朗日的,怎得这会儿便吹起了寒风。”
看尧棠似有心事坐在大堂,芳苓凑上前去,欲逗她分心神道:“主人!你看这天气当真奇怪!可是有什么大事?”
尧棠起身,走到门外看着北方远空之上电闪雷鸣,似有若无听得到剑鸣之声,心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这吹什么冷风呢?” 孟婆见天色不好,散了奈何桥边买汤的孤魂野鬼,奔来十安。
“这天象甚是怪异,怕不是天界出了什么事。”
“哪个神仙渡劫的动静大了些也是有的。” 孟婆倒不甚关心。见她蹙眉,只拉着尧棠进去,安慰道:“想是最近事多,你愈发草木皆兵了起来。” 低声问:“白日里来那人…是天君吧?”
“是。” 尧棠想起近日种种,不禁扶额。“我已与他说清了,想来…他是明白了的。”
“那边好。” 孟婆笑着说:“不然魔域的醋坛子又要翻了。”
尧棠刚要抬手拧她的嘴,便见风桐进来,耳尖红着,犹犹豫豫对她道:“见过女君…这是…是尊上让我送来的。”
话音还未落,风桐便兔子一般逃了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