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2 / 2)负春首页

不止龚远,就连苏墨这几日都未再见过到姜芜,每日早不见人,晚也不见人影。

苏墨低头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板戒,“什么时候我院子里的人都要被叫到前院去了?”

“我去把姜芜姑娘唤回来?”

“你叫她回来等着。”苏墨起身拍了拍衣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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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被龚远叫到苏墨的院子里,苏墨还未回来,她不敢先去用膳,只能干等着。

没一会儿,院外传来一阵说话声,是苏墨和苏寻雁她们的。

直到人进了屋,姜芜才发现苏墨身后竟还跟着林翘娆。

姜芜福了福身,站于一旁。

林翘娆着一身的月白色衣衫,显得人更加清婉,她不似苏寻雁那般直接略过姜芜,反而还冲着姜芜微微点了点头,唇角浅浅弯起一个弧度。

苏寻雁巡视一圈屋子,“三哥哥,你不是说有东西送给翘娆?”

方才在宴席上时,她与二哥苏承年皆是在桌上对林翘娆送了礼,只苏墨一人赔笑道,说是回去后再送,礼早早就备好了,不差吃饭的功夫。

宴席一完,苏寻雁本就是好热闹,这不,当即就挽了林翘娆胳膊,两人一同跟着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苏墨取过书房内的一个小木锦盒,递给林翘娆,“上回从外边带回来的玉镯,你看看?”

林翘娆腆笑道:“谢过表哥。”

“上回?三哥哥,为何你就没送我?”苏寻雁嘟哝道。

苏墨一瞥她,“我哪回少了你的?”

话落,他无视屋内两人,只当她们不存在般,直接拉过站着姜芜,哑声问她,“等了有多久了?”

他这么一做,无疑是倏地将姜芜给推到了火坑里。

姜芜面子薄,又不敢抵抗,只小声道:“没一会儿。”

他们两人的一问一答落在了苏寻雁和林翘娆眼里,就多少显得是刻意为之。

苏寻雁气得跺脚,奈何林翘娆在,她不好将此事摆在明台上来说,只咬牙重重唤了一句,“三哥哥。”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让他多注意一下现在的情景,平时他风流胡闹也就风流胡闹了,可今日竟还当着外人的面,是嫌丑事扬得还不够远么。

林翘娆不知苏墨与姜芜两人之间的事情,只当她是苏墨院子里的一个普通丫鬟。

但哪怕是普通丫鬟,就这么被主子抱于坐在腿上,林翘娆还是红了脸,尬咳两声转过头。

从小受到的良好教养让她并不像苏寻雁那般大惊小怪。

苏墨只装作没听见苏寻雁的声音,平时他是怎么和姜芜处的,现下也就怎么处,他拿了一颗葡萄,递到姜芜嘴边,问:“还没来得及用膳?”

姜芜右手悄悄掐了下他胳膊,眉头微微蹙着,眼中恳求意味十足。

“我听见你肚子的叫声了。”苏墨笑道,连带着又将葡萄往她唇边递了些。

姜芜只能小口快速咬下,无意擦过苏墨指尖,苏墨倒是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

两人的一番话,一动作,入了他人的眼,全然是暧昧不明,纠扯不清。

一旁的林翘娆和苏寻雁将她们俩人之间的“调情”看了个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苏寻雁只当是上回将姜芜叫到她房中给她讲的那些事情,她是全当做耳边风了,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翘娆,我们走。”苏寻雁拉着林翘娆的手欲和她一起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林翘娆低低埋下头,小声道:“表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苏墨从喉咙处轻声溢出一字。

苏寻雁和林翘娆两人一走,姜芜蹭地就想起身,却不想苏墨扣住她腰间的力气跟着大了两分,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别动,让我靠会儿。”苏墨就着此时的姿势,将下巴抵在她肩颈处,闭眼道:“嘤嘤嘤嘤的,扰得人心烦。”

姜芜以为苏墨这句话就是对她说的,当即连大气也不敢出,亦不敢再动,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小腿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酸麻,姜芜实在忍不住,试着缓缓地移动了一下小腿,怎知她方一动,苏墨就睁开了眼。

“怎么?”因被人弄醒,苏墨眉目有些冷,连带着问话时,语气都不怎好。

姜芜丁点儿不敢乱动,小腿麻也是真的麻了,想了想,才小心翼翼道:“我腿麻了。”

苏墨松开圈着姜芜腰肢的手,捏了捏眉心。

姜芜趁机立马站起来,想要走远一些,但小腿麻起来时,是无任何的力气,脚一瘸,差点摔在地上。

耳后传来一声低笑,姜芜红着脸,一瘸一拐地坐在另一张圆凳上,小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地捶着小腿。

“当真是哑巴了?”苏墨问。

姜芜不好意思地停了手,“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哐哐哐的两声砸门声。

“四小姐,你不能进去。”是龚远在客客气气地道。

“我怎么不能进去了,你,给我闪开一点。”苏寻雁回过头对着龚远怒道,正打算再回去一拍门时,拳头举在空中,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挥到黑着脸站在门口处的苏墨面上去。

苏寻雁被苏墨的神色激得一个机灵,莫名感到脖子一凉,往后退了半步,尬笑道:“三哥哥,你怎么没有声音啊?”

苏墨松了神色,“你不是回去了?”

苏寻雁伸直脖子,往里看了一眼,在看到姜芜还坐在屋里的时候,柳眉一蹙,又欲扯着嗓子吼话,额上却被人弹了一记。

苏墨皱眉,“从哪儿学来的泼妇样?”

苏寻雁平时虽是骄纵,爱作,但还是知道识眼色,脖子一缩,语气比原先的低了六分,“三哥哥,你不能这样的。”

“翘娆她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你就不能在她面前做出这些来。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还故意去扬去了。”

苏寻雁其实并不知道苏墨和姜芜之间的具体事情,和别人一样,只以为他们俩关系扯不清,但主子和奴婢关系扯不清,在她眼中,就是实打实的家丑了。

若说苏寻雁之前说的那些话在苏墨这里看来是无关痛痒,可这一下她口中的“家丑”二字出来,到底就变得不一样了。

苏墨确实是对苏寻雁过多的是宠,但并不意味着,何时都是。

砰的一声,苏墨关了门,仍门外的苏寻雁捂着鼻子哀怨,“差点夹到我鼻子了。”

门一关,在苏墨这儿,就好似与外界隔了个透。

他朝着坐在圆凳上的姜芜走去。

方才他转身出去时,姜芜才能呼气继续揉捏小腿,现下他又一转回来,姜芜只得将手缩了回来,老老实实地摆着。

苏墨越走越近,姜芜裙摆下的两脚动了动,往后蹭着。

“你说,我们这是家丑吗?”苏墨于她身前站定问,眉眼带着笑,眸里却猝上一层霜,好似只要她点了那个头,他就能直接将她给千刀万剐了。

姜芜本就要比苏墨矮一截,现下又是坐着的,看向他时,脖颈仰得发酸,她却比方才更不敢动一下。

苏墨盯紧她的红唇,见她喉间微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捂住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