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1 / 2)负春首页

那就还是当个哑巴吧。

苏墨一想到昨晚姜芜说的那句话,心底就忍不住去想,若是姜芜这辈子当真是个哑巴,说不定还能多讨他喜一些,至少比现在的这副样子强。

此时苏墨在一个小亭阁楼上,一抬眸,就能看见下边正在做活的姜芜。

他不出声,一旁站着的龚远自不答话,老老实实地垂首站于一旁。

苏墨喜享受,这处小亭阁楼当初还是一个风景不错的湖,最是候府夏季吹风赏荷的好去处。

修阁楼在哪儿修不好,苏墨就还非得在此处修,定下想法后,立马差人去寻工人,下令要在一月之内填湖造阁。

老夫人信道士、信风水,这处侯府在一开始买来的时候,湖就是有了的,湖与侯府后山自成一体,结果苏墨这一改造,别说平阳侯,就连老夫人都拦不住,气得生病,病好了,阁楼却也才修好了。

一侯府的人与这阁楼便结下了梁子,这么三四年里,除了苏墨邀苏寻雁上过来,候府里别的主子,路过了谁不说一句挥霍,甚至快到了看一眼,心中的闷气就要多积一些的地步。

可苏墨才不管这些,怎么舒服畅快就怎么来,丝毫不顾别人的眼光,就差再请个戏班子来唱唱戏好助兴。

就像此时,美酒果盘摆在小几上,苏墨整人又往着身后的一个圆柱上靠去,特别是那一双上挑的凤眼再一微眯,着实慵懒散漫。

小亭阁楼下没人发现上面有人,该是怎么做事还是怎么做事。

姜芜今日穿了件水青绿色的衫子,随着天气的变热,所穿的衣裳也逐渐变薄,不像冬日穿得那般厚,将身子的曲线完全遮住。

她的腰间系了一根衣带子,无意勾勒出腰线,从苏墨那看去,更是显得纤细,不免想起昨晚自己掌心下的温软触觉。

苏墨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直接甩给龚远,“给她送过去。”

“是。”龚远本就是话少的,现下这种情况,更是不可能多问。

龚远走下小亭阁楼,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姜芜,道:“公子让我给你的。”

青白色的小瓷瓶静静躺在他的掌中,还没有半个巴掌大。

姜芜在看到那个小瓷瓶时,耳尖腾地变红,下唇也被自己咬得没有血色,若是细看,还发现就连她的睫毛都在发颤。

龚远愣住,多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怎么了?”

姜芜怕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低下头小声地说:“没什么。”

话说完后,她正准备伸手去接过那个小瓷瓶,一个瓷玉做的杯子却忽地从上空砸下,正正落在两人中间。

啪的一声,瓷玉杯子碎了个完完全全,瓷渣子弹起又落下,不少落在姜芜的绣鞋上。

在杯子落下的瞬间,姜芜下意识皱眉侧过脸躲避,再回过头时,才发现那堆瓷渣好像是上回苏墨从外边和别人下注时,赢回来的一套茶具,听说还是价值几十两。

姜芜脸色又刷地变白,左右四看,却未发现人,最后想起往斜上方处小亭阁楼的方向望去,才注意到一角模糊的黑色背影。

脚如千斤汞,姜芜脑海中第一时间想的是跑,往回跑,最好不过跑得远远的,可自知不现实,只能硬着往小亭阁楼上面走去,藏在袖子里的双拳捏了又散,散了又捏。

-

姜芜走到小亭阁楼上面,苏墨面上并无任何的恼气,相反,还很是惬意,该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

他见姜芜上来,甚至故作出疑惑的模样,问:“你怎么上来了?”

姜芜抿唇呆在原处,却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

苏墨见她不说话,弯起的唇角倏地平下,不再去管她,收回目光后便自顾自地品酒,看也不再看一眼。

姜芜大气不敢出,更别提离开,就这么和苏墨干耗着。

两人一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最后苏墨起身打算离开,走到姜芜的身边时,终才舍得给了一个眼神,意味却不明。

姜芜不明白,察觉他又要走,原本是伸手想要攥他衣角,却不想自己方才站了这么两个时辰,枉地一动,腿脚早就发麻,整个身子往前扑去。

苏墨往旁退了半步,冷眼看着姜芜倒在自己面前,格外大方地拍了拍自己衣衫上被姜芜这么一摔粘上的灰尘,蹲下身,开金口道:“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我没有。”姜芜垂眸,继而却听苏墨又道:“姜芜,你说,如果我把你从这儿摔下去,你猜会怎么着?”

姜芜抬起头,杏眼因恐惧睁得圆圆的。

他话虽说得悠悠然,可她却是相信的,相信苏墨真的会将她给扔下去,就像那个瓷玉杯子一样,他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见姜芜害怕成这样,苏墨心情大好,重新坐下,挑眉问她:“方才我让龚远给你的东西呢?”

姜芜磨磨蹭蹭从怀中摸出那个小瓷瓶,紧紧攥在手心里,“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