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欲情故纵(2 / 2)与狼谋欢首页

李砚尘就这般被晾在原地。

她刚才明明真心实意地笑了,现有又全程无视他?

男人面上的表情换了一波又一波,他冷声道:“你在欲情故纵?”

姝楠开门的手停了停,微微侧头:“我能吗?”

“你觉得呢,姝楠?”李砚尘眼里的火焰肉眼可见。

姝楠没接他话,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她和李叙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李砚尘都没弄懂这女人倒地想做什么。

良久后,他自嘲一笑。

这厢方转身,便遇见暗卫自后门匆匆赶来,“王爷,张彪死了。”

“何因?”他正色道。

“初步判断是自杀。”

李砚尘眼神骤然变冷,“去看看。”

.

穿过庭院,弯弯绕绕走出许久,姝楠跟随皇上的轿撵路过一偏僻角落,看见侍卫用简陋的木板抬着个人从后门出去。

死者口吐白沫,脸色发紫,像是中毒。

姝楠在死人脸上定格一瞬,静默着错开了目光。

“别害怕,”李叙白一阵咳嗽,喘着粗气道:“那是皇叔的侍卫张彪,那日叔派他接应你们进宫,哪知此人受了文家的指示,竟在大街上对你们滥用私刑。”

她静听不语。

“怎么死的?”

听小皇帝问起,抬尸体的小斯跪地道,“回皇上,张彪私自对各国皇子公主用刑,企图败坏王爷声誉。

昨日王爷只是传来问个话,谁曾想半个时辰前他竟服毒自杀了。”

“突然自杀?”李叙白没所谓道,“可有告知二叔?”

小斯回:“王爷已看过,命我等处理尸体。”

李砚尘的名声还需要败坏?还能更坏?姝楠这样想。

“皇上,王爷的名声,莫非都是被这些人败坏的?”她难得插话道。

李徐白“额”了半响,中肯道:“一半一半吧,二叔发起怒来,有时候还挺吓人。可让人鞭抽质子这等下作之事,他倒不屑于去做。”

李砚尘架空帝位,李叙白不跟着文太后一起筹谋就算了,反而还一心向着这位奸臣,可见姓李的手段了得。

姝楠没接话,听他稚嫩的话音再起,“朕知道,摄政王独霸朝政唯我独尊,莫说他国,就是太渊,也有数不清的人想把他拖下神坛,踩进泥里。”

“很多人说朕认贼作父,是傀儡,是昏君,愚不可及,可是……”小皇帝低声嘟囔,“如果今这局势,没有皇叔主持大局,没有他的果断狠绝,太渊早就不是李家的了。只要老祖宗的基业尚在,百姓安居乐业,谁做这皇帝,又有多重要呢?”

只要老祖宗的基业尚在,百姓安居乐业,谁做这皇帝,又有多重要呢?

姝楠在他雪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深感惊叹。

年龄虽小,却有着超凡的大局观。

若非天妒英才,施以重病,待他羽翼丰满后,又怎会当不好这皇帝?

李叙白说的不无道理,李砚尘狠绝,李砚尘倾朝野甚至权倾天下,无数人想吃他肉喝他血,可一旦他真的倒下了,太渊又能支持多久,李家的江山又会落到谁手里。

文太后苦心争夺,难道只是为了他这病秧秧的儿子吗?不,她为的是她的荣耀,以及她背后的文氏家族。

这些,李叙白看得清清楚楚,李砚尘当然也比任何人都明白。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于他们,他们于自己,都终究会成为过客,天下谁主沉浮,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姝楠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什么阁,总之她还是记不得那个字读什么。

所谓的书房,比她想象的大得多,重重叠叠弯弯绕绕,走进去像迷宫。

可想而知,要靠搜房子找钥匙,显然是天方夜谭。

走到里面,只见周遭绿柳垂阴、花团锦簇,男男女女文人雅客们在剑客斩风的陪同下,吟诗作对舞文弄墨,相互切磋。

小皇帝一到,全体行跪拜之礼,他草草挥手,说了声“平身”朝谢池羽道:“谢爱卿,你今日又写了首什么诗?”

“皇上快别这样叫,我连功名都没考上,愧对于这声‘爱卿’。”谢池羽扶着李叙白,道谦虚。

小皇帝笑说,“无妨,待朕满十三,陪你一起考。”

谢池羽哭丧着脸,“那我更没希望了。”

“你堂堂兵马大元帅之子,谦虚了,要相信自己。”

皇帝每逢热闹,必将忘记姝楠,她倒也没觉得怎么,默默侯在边上。

没过多久沈佳就搀着夏侯莺走了过来。

“娘娘方才可有伤到?”夏侯莺关切问道。

姝楠摇头表示没有,又回问了她一句是否伤着。

她说幸好夫君及时搭救,否则真的凶多吉少。说这话时,她脸上爬过一抹红晕,难掩笑意。

正说着,郭云的夫人匆匆赶来,脸色慌张。

“夫人这是怎么了?”沈佳忙问。

郭夫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道:“来的路上遇见有人被拖出王府,模样吓人,因此被惊着,耽搁了时间。”

姝楠抬眸,听见沈佳紧张兮兮道,“在摄政王府,这好像是常事,死的是谁?朝中重臣?”

郭夫人道:“也不算,就是那日在长街头用铁鞭抽你们的张护卫,传言是自杀,来的路上我听说王爷正在命人彻查,可谁敢在摄政王府行凶?这不明摆贼喊捉贼吗。”

郭夫人口无遮拦,说出来后才觉得这话犯了大忌,忙用手捂着嘴巴。

“啪”一声,不远处文世杰掰断了手中毛笔,眼里闪过丝丝慌乱。

心想难道今日特邀这么多人来,就是要让所有都知道他是如何对待背后搞鬼的人的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弄死张彪,杀鸡给谁看,想让他文家颜面扫地知难而退?

堂堂一品带刀侍卫,他李砚尘说杀就杀,不就仗着自己有龙腾密卷?嚣张至极。

如此想来,文世杰愤然起身,拽着沈佳往外走,吼道:“走了,妇人之见,走到哪儿吹到哪儿,你屁话怎么这么多?跟谁都能混到一起。”

姝楠不动声色地目送两人离开,转过身,颇觉心情不错,于是拿起了案上的笔,认真在宣纸上“画”了几个字。

“你在画蛇?”

李砚尘的声音冷不伶仃在姝楠头顶响起。

她仰头看他,额角抽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