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关门打狗(1 / 2)与狼谋欢首页

自今日起,陪读这份差事,非你莫属,没本王特允,不许不来!

不论李砚尘抱的什么心态,这都算是个收获吧,姝楠心想。

修然总说她从没经历过人情世故,不会圆滑处事,不懂深宫尔虞我诈,没有生活常识。

其实她不是不懂,只是不常用。

一个没经历过人情冷暖、尔虞我诈的人,怎么会成为冷血剑客呢?

她想,如果可以选择,没人会励志当一个剑客,也没谁愿意走她曾走过的那些路。

离开纵横世家时,修然问她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她说没有。

修然说人活着不能没有志向没有未来,否则与废物无异。

姝楠觉得这话有些道理,认真思考后,说道那就励志买套四合院吧。

后来她加入苍雪阁,学得真本领,也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买了大宅子,却没觉得多快乐。这两年天南地北闯过,始终觉得差点什么,她想,许是因为居无定所。

可她明明有宅子,那作何不开心呢?她不知道,也从来没人告诉她,快乐是什么。

十年前修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欠他人情。不确定李砚尘抓人是因为修然联合诸国抗“李”,还是只为引出孤烟,不论事出何因,她来太渊,都只是为了报恩。

至于别的,不贪,不念。

第一天进王府,除了觉得里面戒备森严固若金汤,别的也没查到什么有效信息,姝楠回到上林苑时已经是下午了。

无可避免,她遇到了云祁说的“自古帝王将相身边的女人,硝烟堪比战场。”那种事情。

才进门就看到两三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在院里高谈阔论,上林苑的几个侍女跪在地上可怜地哭丧着求饶。周围花草一片狼藉,厨房里锅碗瓢盆全飞到院子里来,碎的碎破的破,简直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遭贼了。

宫女温柔被突然飞来的菜篮子吓了一跳,本想上前去问原由,还没走几步,便因为身份卑微而被人狠狠瞪着,小姑娘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好扭头望着自家主子。

姝楠习惯性抱着双手斜靠着某物,有时会是墙壁,有时会是树木或者门框。这会儿她就很随意地椅在门框处,从眼神和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说话。

这不为所动的行头,跟里面的嚣张跋扈格格不入。

除了韩香凝和一堆侍卫,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人,一人被赏给文国舅做妾,唤做沈佳;还有一个叫赵函,嘴角带伤,现在仍没彻底结疤,再美也算是毁容了,太后给她在尚宫局安排了个小职位。

赵函嘴角的疤出自姝楠之手,因为这个疤她失去了竞选为皇上女人的机会,所以她对姝楠恨之入骨。

这几人在牢里待了三天,抱团取暖后,很快建立起了深厚的姐妹情,一朝得势,迫不及待想来讨回公道。

赵函往门边走来,目不转睛盯着这头,咬牙道:“那日见你频繁献媚,还以为你好歹能混到个比我们好的位份,怎么住在这种破房子里?落得如此下场,没想到吧?姝良媛!”

姝楠瞥过她嘴角的疤,神色淡淡,没打算应话。

“臭婊/子!最见不得你这幅自视清高的模样,谁还不是公主出生,瞧不起谁,看看你这样,又算什么东西!”

赵函气不过她不屑一顾的表情,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姝楠先是皱眉,然后抬眼望她那道疤,目光从她嘴唇左边划到右边。

她一直觉得,女人即便不善言辞,也不该生得这般讨厌。

又没什么能力,偏生还管不住自己出口成脏的嘴。

跟这种人说话,当真无趣。

这时韩香凝笑语盈盈走来,解释说今日是个误会,她们一行人走到这里,想借地休息一下,结果侍女不让进,还先动手,于是便起了冲突,弄坏了这满院花草。

是这样吗?姝楠看着她。

“一切损失妹妹报个数,我来陪,莫怪。”

韩香凝用看似柔和的语气结了尾,打算一走了之。

姝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哑巴吗?我们娘娘在跟你说话!”赵函红着脸大吼,“贱人,没见过你这种恶心的贱人!”

侍女温柔实在看不过去,鼓足勇气挡在姝楠面前,“你骂谁呢?这里最没资格骂人的就是你,你是什么位份?丑八怪。”

赵函顿时炸了起来,“说谁丑八怪?你也敢蹬鼻子上脸,给你脸了。”

说罢她扬手就扇巴掌,温柔来不及闪躲,下意识抱着脑袋,蛮横的掌风却在落下时被强行截住。

赵函的手腕被人狠狠攥住,不见血,但痛感如被刀切,一开始连话都说出来。

半响后,她才后知后觉大叫一声,“放开我,草菅人命,我要告你,弄伤我的嘴不算,还要折断我的手,姓姝的你凭什么?贱人……”

姝楠从温柔背后缓缓走出,面无表情直盯进对方眼底,她的眸波很淡,淡到让人觉得那不是活人能投射出的眼神。

即便那种眼神稍纵即逝,赵函还是没来由地突然窒息,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她骂人的声音也因此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原地。

姝楠一点内力都没用,就险些把人手腕拧断,她控制了个让人疼到颤抖的力度,面无表情语气泰然:

“允许你兴风作浪,但劝你见好就收,你就是个蛆,装什么花蝴蝶。”

此话一出,显得赵函的辱骂苍白无力。

她疼到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两侧直流,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扭过头求助,几欲张口,可不论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韩香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抽了两下,镇定道:“妹妹这样打人不合理,她纵是不对,自有律法制裁,你不能越俎代庖,滥用私刑。”

“你们有理?”姝楠看似随手一放,赵函便扑去了地上,嘴正正落在锋利的碗渣上,前次是左边,这次是右边,对称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霎时间鲜血直流,一股钻心刺痛之感贯穿赵函四肢百骸,她疼到满地打滚,哆嗦着哀嚎,“我的嘴,我的嘴……娘娘,夫人,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我的嘴,啊啊啊……”

韩香凝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大步流星冲过来,姝楠捏紧了拳头,正在此时她左耳微妙地动了动,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她当即松开手选择不反抗,任由胳膊被人粗鲁地架着。

“姝良媛,你简直欺人太甚。以为自己有点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吗?我看你一个人怎么跟我们一群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