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一道惊雷从天空中落下,让着原本寂静无声的夜多了些神秘和恐惧。
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官道上,马儿悠闲自得的吐着白气,马车的四个轮印也不深不浅,看来这辆马车并不是行驶了很久。
马车上的车夫欢快的哼着小曲,马车后的干草堆上躺着一人,嘴里叼着草,看似悠闲自得,实则却不停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情况。
“公子,前面就是楚河镇了!”车夫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城镇回头说道。
“楚河镇?名字倒是蛮有意思,不知道小石头现在会在哪呢?”白愁飞喃喃道。
……
京城不远处的破庙中。
王小石打着哈欠靠在佛像上对着一旁的女子问道:“若珂,你饿了吗?”
张若珂却冷冷的回答道:“不饿!”
虽然王小石在西荒县再一次救下了她,可她心里面还是过不去满门被灭那道坎。
这不可磨灭的惨痛经历看来只能依靠时间这样的苦口良药来慢慢愈合。
王小石神色复杂的看着一旁的张若珂,他其实也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我会帮你报仇的,相信我!”王小石低声呢喃道。
不知是不是张若珂听到了王小石的呢喃声,她的眼泪又忍不住的顺着眼眶缓缓落下。
“嘀嗒,嘀嗒!”她抱着膝盖此时已经哭成泪人。
王小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破庙外,心中也下定决心,迟早他要让权力帮这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
楚河镇距离京城不到数十里,乃赴京必经之地,规模虽小,却终日商旅云集,繁盛非常。
居中大街名曰“汉界”,由南到北贯穿全镇,除了是小镇的经济命脉外,这条“汉界”还有一重要的使命……楚河汉界,君子协定。
江湖传闻,楚河镇“汉界”正好位处于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两大势力据点之间。
双方势力最顶端之人分别定下盟约,“汉界”之内不能随意挑起斗争,各自经营互不侵犯。
但今日,这互不侵犯的规矩却被打破了,原本这条用来隔开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汉界”此时已经血流成河。
血来自黑白分明的两拨人马,成千上万的两股人潮,将楚河镇变成了血肉屠场,震天杀声中不断的有人倒下。
黑衣军人多势众,白衣军眼看就要防线崩溃,却总能及时变阵,避重就轻,化险为夷。
而这一切全靠白衣军至高无上的领袖,他独自坐在酒楼上淡定自若的调兵遣将着,仿佛他已经和下面厮杀的众人已经融为一体。
他不停的咳嗽着,可手里的酒还是不停的往嘴里送,每咳一声,下面就有人要死,他的酒喝的很慢却咳的很凶。
不时咳得全身抽搐,仿佛五脏六腑都要从喉咙中咳出来般,任谁看见这惊心动魄的咳嗽,都应该看的出他命不久矣。
这个重病缠身的病人,有一张年轻刚毅的俊脸,但他的眼,却满载了教人心悸的沧桑于哀伤。
似乎……他除了这一身重病,还暗怀一段伤心的往事。
往事有多悲伤?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但这个重病缠身的病人却有个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他就是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
而“汉界”的另外一边,主持大局的是六分半堂的第二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