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了,伤着没有?”周山水看了看老余家的别墅,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余金华家的房子有四层,从上面下来,那是要死人的。
宫小丽:“从二楼下来的,没事。孩子就是属山羊的,小时候在山里爬坡下坎,不知道摔过多少次,结实。”
周山水:“大嫂,你家客厅挑高五米,从上面下来也不行啊……数学且不说,一般人学起来都痛苦,微微其他两门补得怎么样了?”
宫小丽回答说,英语老师暂时还没找到,倒是请了个教语文的,但人上了几天课就辞职走了。
语文老师倒不是周山水推荐的,而是老余自己去请的。
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姓李,为人活泼开朗,因为年龄差距不大,倒和微微聊得到一块儿去。
不过,这位大李却不是教师,人家以前是省报记者,负责文艺版的,有记者证有作协会员证的。现在传统媒体日子不好过,大李老师个人财务困难,手头紧张。
老余不知道怎么认识了这么个人物,觉得人家是记者,干的是文字工作,发表的作品多了,手上十几个荣誉证书后各类会员证,不比普通语文老师强。
语文考试中占分最多的就是作文,都六十分了。微微只要学会作文,拿个四十分,不就能读大专了。至于其他题目,即便不著一字,也能尽得风流。
要说写文章,还有什么人比记者厉害?
大李一听说补课一月就有三万,自然是肯了。
他刚开始教课的时候还按部就班,从记叙文开始,时间、地点、人物;起因、发展、高潮……
不料上了几天课,大李就说要走,不教了。
老余大惊,问大李好好儿的怎么想着要走,是不是微微得罪了你?
大李回答说,微微挺好,我们是好朋友好弟兄。我只是想去看看微微所说的雪山草原牦牛,我想去看看蓝天白云,正视自己的内心需求。
是啊,我这三十年都按照家长和社会的要求努力工作、挣钱、买房、买车,背负了许多,失去得更多。我忙忙碌碌,就好象是蚂蚁一样在大都市的钢筋混凝土中穿行。我以为我活得还算不错,但现在回头一想,我就好象在抓一捧沙,越是用力,漏下去的更多。
是时候停下来,接受心灵的指引。
“人生苦短,必须性感。要反抗,反抗本不属于我们人生的附加的毫无意义的事物。”说这话的时候,大李老师已经换上了一身皮袍,满面笑容,准备徒步去阿里,写一篇人生的大作文:“若回不来,便不回来。”
这位大李也是个糊涂人。
……
听宫小丽说完这段话,周山水瞠目结舌:连老师都能被她反向洗脑,余葳蕤,奇女子也!
远处,余金华父女怒吼着揪扯在一起回来。
周山水急忙冲上去:“冷静,冷静,不要啊,不要啊!”
劝了半天,才把气呼呼的二人分开。
看起来,通过补习让余葳蕤考上本校本专业大专好象不太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