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死了一个公子哥,道盟颁布了一个追杀令。
一个溺爱孩子是非不分的父亲在临海城一脸阴森森,而将离在城主府皱起了眉头。
昨夜变故发生之后,她与杜若立刻前往了巡城护卫喧哗之地,见到了重伤倒地的城主。
紧接着,她们一起将城主送回城主府。
杜若为海城城主救治,将离则候在大厅,将令牌交给了匆匆而来的道盟分部长。
太一观核心弟子的身份,无论在哪里都很好用,将离借此问清了事情的经过。
到了清晨时分,一批从临海城来的修士,接走了主屋那个公子哥的尸身。
没一会,在将离说了凶手疑似姜宛童之后,痛失爱子的临海副道主,怒不可遏地颁发了追杀符玉令。
实际上,将全身血液抽干的手段,是姜宛童惯常做法。
因为一般妖魔,即使嗜血,也不会像罗刹一样,将血液抽得一干二净。
可是罗刹族以往杀人,从未有取人首级的习惯。
这一切疑点重重,将离想,她们只有抓到姜宛童才能得知结果。
将离抱着剑,坐在城主府的偏厅里,敛着眉。
杜若花了五个时辰,最终稳住了城主的伤势,重伤的城主这才悠悠醒转。
杜若松了一口气,轻声询问:“袁城主可是清醒了?”
海城城主袁冲之,是出身于临海道本土门派临海仙们的金丹中期高手。他如今正值不惑之年,留着一把长须,原本威严的脸上因伤透着一股苍白之色。
堪堪清醒的袁冲之,听到少女的声音,下意识抬眸,仔细地将站在他面前的杜若打量了一番。
少女年约十六,穿着繁琐的樱色祭祀服,隆重中透着典雅。
袁冲之认出了她的装扮,坐在床上略略施了一礼:“多谢巫女大人的救命之恩,巫女大人,可是从太乙山来的?”
聪明如袁冲之,也猜到这位巫女是由昨夜的动静引来的。
杜若颔首:“我与师姐遵从巫祝大人的命令,下山历练。途径海城,听到了昨夜的喧哗。”
杜若开始向袁冲之解释如今的情形:“昨夜里,海城死了一院的人,道盟因此颁发了符玉令。我等为了调查此事,特来请城主大人解惑。”
袁冲之应道:“大人所问,我必知无不言。”
北海玄洲,有座太乙山,山上有座太一观,观中分了两脉,一是道,一是巫。
传说千年之前,太一观是夏王朝的国教,观内的道修负责替帝国开疆拓土,而巫祝统率的巫女则负责祭祀神灵。
巫女一脉专擅阵法与祭祀,以及救治。
即使王朝覆灭后,太一观荣光不复,可行走在十洲的巫女一脉在修真界仍旧十分受欢迎。
更不要说,如今的太一观领袖成为了新一届的道盟首领,修真界诸人无一不对太一观中人恭恭敬敬。
袁冲之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
在他第一眼见到的不是临海城来的人,而是眼前这位巫女时,就明白只能据实相告。
杜若开始询问:“城主昨晚为何要去那座院落?院落里的人与城主是什么关系?事发时,城主可曾见到凶手的脸?”
袁冲之一脸惭愧:“昨夜我只见到一人出现在院落里,说来惭愧,我匆匆看了她一眼,依稀记得它穿着红衣,却看不清它的脸。”
“它修为极高,一击水刀就令我重伤了,必然是元婴期的高手。”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至于为何会去那个院落,是因为院落的主人,乃是临海道副道主林志成的公子。”
“月前,海妖来临时,我受了重伤,得林副道主相助,慢慢恢复了伤势。几天前,他将儿子送来我处,托我照料,我就将他安置在了离城主府最近的那个院落里。”
正因如此,昨夜在感受到了天地元气的波动后,他才能立刻赶了过来。
杜若了然,饶有兴致地问:“你可知,他的公子犯了何事?”
袁冲之回应道:“说是在临海城与老师起了争执,也不好好修炼,就将他发落来此处认真修行。”
杜若想到昨夜将离所描述的有关于主屋的情形,也大致知道这位公子的品行了。
如今道盟看着公正,却早不像以前那般恪守《东山律》了。
像这位公子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修士高层之子,只多不少。
以往,姜宛童不是没有吸食过这类混蛋公子的鲜血,也不是没有杀过这样的人。
但是这些人本身无一不是罪大恶极,死在姜宛童手中,还有人拍手称快那种。
姜宛童虽是妖魔,也劣迹斑斑,可是在某些普通百姓眼里,却是个难得会伸张正义的妖魔。
若果真是姜宛童杀了人,那么就要调查这案子是否别有隐情。
倘若不是她杀的人,那么临海道就来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妖魔。
因为留在那里的气息,的确不是人类的气息,凶手的的确确是一个大妖魔。
杜若想了想,最后决定与将离前往临海城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