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是同一类人吧。”克劳斯黑色的眼眸印着克莱黑色的眼眸。“至于实力,这不是问题,这或许是诅咒唯一的好处吧。”
“呵。”他忽然轻笑,又立刻止住。“这大概也算是另一个诅咒吧。”
克莱不能完全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也想在晚年坐在一个大院子里晒太阳,那里有管家和仆人,美酒与伴侣,但那终究是幻想。
当他记起诅咒的那一刻,他的生活就注定不能平静。
“回到伊瑞,去一趟议会所,你将获得一个在教皇身边工作的机会,然后,等。为了你,也为了你的朋友,埃文。”
……
教廷中,克莱看着面前悠闲的克劳斯,难以想象教皇对找回圣女的任务如此看重,甚至请出了克劳斯。
即使加入了异端审判所,成为战斗人员,他仍旧不知道克劳斯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的代号“天雾”,他就像是遮住天空的迷雾,没有人能看透他,也看不到他遮住的真正的天空。
或许这次动用他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男人吧!他忽然记起来了,那道在圣女选拔大典上孤独的身影,初见时只觉得他普普通通,甚至放在人群中很容易让人忽略。
但见过他之后,总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想起那道背影,越想越是心惊。
当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的一切都尽显不凡,那么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要么是他藏的很深,深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真正的王还没有睡醒,只是梦呓就让他们难忘,他们能够直视他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注意到他们,又或者说他们还没有拦在他的面前。
克莱打了一个冷颤,不再想那道身影,那可是能直面那位,斩出一剑后从容离开的存在。
克劳斯见克莱有些呆滞,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在去找教皇之前,他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克劳斯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门前,里面藏着无数教廷的机密,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那些只是废纸而已。
不过这并不妨碍有些人将它们当作宝贝。他拿出钥匙,将其插入门中,然后推开了这扇门,屋内很黑,一个人也没有。
他将灯光打开,但只开了一部分。
昏暗的灯光下,他戴着的黑色手套上多出了一张写满信息的纸,纸上的墨迹还未干,这张纸将在明天传到每一个异端审判所的潜伏者手中。
“恶鬼面具男子,不是‘影’,喜好使剑,剑意强大,极其谨慎,感知灵敏……实力不详,但目前最高展现的等阶为三阶,曾一剑与无上相争,虽不敌,但仍有半神之姿”
纸张上有一些被划除的墨迹,似乎是写的人在思考该如何描述他。
“状态诡异!疑似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此人危险程度仅次于最高!”
这是克劳斯刚刚记录下的,虽然一共只接触了几次,但他看人很准,那个人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尤其是当他拿上那柄剑时。
将纸张夹在一本书里,他离开了房间,屋内又陷入了黑暗,那本书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架上,它名为《知》。
一间屋子里。
“冕下。”克劳斯微微欠身,向面前的老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即使是在皇家盛宴上,这个礼仪也丝毫挑不出毛病。“计划进行顺利,一切都会照常进行下去。”
他的面前坐着一个老人,他身穿白色的圣衣,即使是坐着,衣服上也不存在丝毫褶皱,白的像天上的云朵。
他手中拿着教义,眯着眼,正借着灯光,认真研读这本书。直到一个阴影印在书页上,声音将他从书中的世界唤回,他才微微抬头,眼神中有些疲惫,似乎刚刚结束与神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