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重逢第一(2 / 2)不会真的有人抢别人的剑做道侣吧首页

二人交谈的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姜余弦就凭空消失了。虞与非咋舌,原来出入这里得用阵法,难怪她怎么走都找不着门。

姜余弦走后,神使转身向着铜镜这边走来。虞与非瞪着眼睛仔细看着,那神使越走越近,她看的也越来越真切。

神使的护体神光如月色般通透皎洁,大袖下露出的指尖洁白修长。头冠上垂下来的面纱随着步幅微微摆动,隐隐约约露出了下边一双漆黑的眼眸。

那双眼睛似两湾深不见底的潭水,叫人难以揣摩,给她的神色间都填了几分深不可测。仿佛下一瞬,底下那张嘴就要说出些阴阳怪气的话了。

虞与非把视线收了回来。

真是祸不单行,冤家路窄。

哪怕是眼角没绘流云纹,这个身形,这个神态……错不了,神使分明就是姜余切本人!

这位姜姑娘在以前还是门主的时候就逮着她可劲儿磋磨,后来折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失踪了,表家的修士还把这笔账算到了她头上。回想起往事种种,虞与非气不打一出来,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了床上。

此刻破浪剑失去了梦想。

姜余切信步走来,在灵冰床旁站定。她低头默默的看着破浪,半晌也不见下一步动作。

那双漆黑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虞与非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别是被她看出什么端倪了吧?

姜余切盯了她足有两柱香的功夫,终于伸出手来,拾起剑来握在了手里。

变成剑的感觉还是挺新奇的,现在虞与非就有种被掐住了腰的怪异触感。

姜余切握着剑回到了书案前坐下,将破浪横放在案面中央。换了视角后,虞与非才注意到姜余切身后的墙壁上挂着的长刀短剑。

姜余切并非剑修,及笄时所配武器是长刀断煞和短剑心煞。传言当年姜余切就是右手断煞左手心煞屠了魔修的一整个门派,被斩杀的魔族血流成河,连天空都映成了红色,以至于她多一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名号——赤染君。

那么问题来了,堂堂赤染君拿着破浪做什么?

正在虞与非腹诽的时候,姜余切将破浪出鞘,叫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剑鞘就好像剑的衣服一样,虞与非现在是体会的真切了。剑鞘一拔露出剑身,虞与非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姜余切面前裸奔。

虞与非生无可恋地想着,原来刀剑都是赤身裸体的去杀敌的,叫她以后还怎么直视那些兵器。

姜余切捡起案上的一张鹿皮绒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破浪,本就银亮的剑身在她手下愈发光洁。

到底是仙门,连擦剑的抹布都要名贵些。虞与非现在的触感有些一言难尽,她看着面前的姜余切,更加疑惑了:她一个修体术的擦剑做什么?

姜余切擦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指腹在剑身上摩挲着,把刚刚擦亮的地方又抹上了浅浅的指纹。虞与非被她这样摩挲着只觉得发痒,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起来抗议。

姜余切把整把剑都抚摸了一遍,剑身被抹的雾蒙蒙的,然后她又拿起了鹿皮绒布,把剑身重新擦亮。

剑修们宝贝自己佩剑的程度堪比相处道侣,绝对不会这么擦了抹抹了擦。虞与非这下看明白了,姜余切本来也没打算用破浪,纯粹是擦着剑玩呢?

虞与非被姜余切这么擦拭着,无端联想了一些东西。别是姜余切怀疑她的魂魄寄在这上头,所以才像她生前那样磋磨她玩吧?

这叫她愈发不敢轻举妄动了,更加坚定了装死当剑的想法。

姜余切把剑擦好后重新收入鞘中,转而抱在怀里。虞与非贴在她的身上,嗅到淡淡的纸墨气息,看着她捧起了一卷竹简阅读着。

不愧是琅嬛阁,连竹简这种上古典籍都收录了。

姜余切读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古籍,期间破浪一直被她抱在怀里,一刻也没松过手。虞与非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呵欠,贴着这股书卷气息打瞌睡。忽然姜余切站了起来,虞与非猛地惊醒。

姜余切握着破浪,向着那张奇奇怪怪的床榻走去。琅嬛阁内也看不出早晚,虞与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只能猜测是到了时辰该歇息了。

果然,随着姜余切的一声“灭”,阁内所有照明尽数消失,进入了黑暗之中。姜余切脱了靴子在在床上躺下,拉上被子合上了眼睛。

而破浪此刻却被她搂在怀中。

虞与非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的诧异已经难以言喻了:她怎么还和别人的剑一起睡觉啊?

剑柄贴在胸口,仿佛是姜余切在拥着虞与非入眠一样。

虞与非轻声叹息,她还是继续装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