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斌把苏欣母女让进西屋。
苏欣小声问道:“建斌,他们说的妖怪是怎么回事?”
林建斌笑道:“建国后都不许成精了,哪有什么妖怪?”
“那他们这是干嘛呢?”
“嗨,有些人就喜欢自己找理由让骗子骗自己,不用管他们,你放心,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的。”
苏欣微笑着点点头。
许大茂回屋拿了车钥匙,又奔出来。
娄晓娥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我得把刘海追回来啊!”
“那一看就是个骗吃骗喝的,你追他干嘛?”
许大茂用手拨开娄晓娥:“怎么着也得把这法事做了,要不我不白折腾了吗?”
然后匆匆骑了自行车出门去了。
其实许大茂也早就怀疑刘海了,但是自己折腾了一天,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就让他这么走了,自己不就成了冤大头?
不过这些话也不便对娄晓娥直说,毕竟无端花了这些钱,换谁都得生气,他可不想娄晓娥刚回来就又被气走——这两天一个人的日子太特么吓人了!
倘若娄晓娥今天没回来,别说是这些钱,刘海就是趁机再敲上一笔竹杠,他也得乖乖认了。
好在现在娄晓娥回来了,他只要刘海把法事做完,那这些钱就算买了一个心安,也就算了。
如果刘海还想趁机溜走,哼哼,我许大茂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在街上四下张望。
其时已经入夜,街上空无一人。
许大茂在街上转了几圈,才在一个胡同墙角找到蹲坐在那里的刘海。
“刘真人,您这是干什么呢?”
他语气冰冷,似是带着问责又带着一点嘲讽。
刘海尴尬一笑:“我在此夜观天象,居士你看,”刘海佯作镇定,手指天空继续说道,“紫微星晦暗不明,此乃凶邪临凡之兆,居士家中作祟的妖怪恐怕还只是一个小角色,后面还有哪些难缠的妖魔邪祟,孰未可知啊!”
许大茂自然看不懂什么星象,他抬头看看夜空,似乎比印象里的星空确实黯淡了一些;再看看身边茫茫的夜色、逼仄的胡同、斑驳的砖墙,浑身不由得又升起一股凉意,先前因娄晓娥归来而获得的胆气顿时少了一大半。
“刘真人,还是跟我回去一趟,把我家里的妖怪除了再走吧……”
刘海很轻易地就听出了许大茂前后语气的变化,说明自己的忽悠又有了一定成效。
于是更要拿足架势:“唉,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非是小道不愿帮忙,只是居士家中女主人并不信任小道。居士可知,世间之事心诚则灵,尤其这降妖除魔,最要讲究一个诚字。居士如若不信小道,还请另请高明吧。”
许大茂赶紧上前俯身搀起蹲坐着的刘海:“真人你要跟她一般见识,这个家是我做主的,我诚心诚意相信您就行了。”
“即使如此,那我不妨再陪居士走一趟。”
“多谢真人。”
二人回到四合院,才发现娄晓娥居然在里面把门插上了。
许大茂敲了半天,娄晓娥就是不开门。
他有些尴尬,赶紧解释道:“真人您别见怪,我媳妇爱耍小脾气,结婚好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冲您的。”
刘海摇摇头:“居士,我知你心诚,但今日这般光景,连个香案都没有,如何做法啊?”
“您别急,我现在就去准备,您稍等一下。”
许大茂环视一周,盘算着去哪借桌椅火盆。
前院嘛,最熟的是三大爷,但是以三大爷的精打细算,自己不搭上块八毛钱,或者三两串榛蘑什么的,这桌椅恐怕是借不出来。
中院嘛,大部分都向着傻柱,跟自己处的也不怎么好。
后院里,聋老太太也跟傻柱是一伙的,向来看不上自己。
林建斌,自己早晚得收拾他,这会儿跟他张口,以后就不好下手了。
盘算来盘算去,还是得找二大爷,虽然刚跟他吵完架,但降妖这事他也沾光,应该没问题。
许大茂来到二大爷家,二大爷家正吃晚饭。
二大爷一人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二大妈刘光天两兄弟则干吃着馒头就咸菜。
许大茂说明来意,二大爷没有吱声,其他人也就不敢吱声。
二大爷嗞喽一声喝了口酒,缓缓说道:“大茂啊,这上边明令禁止民间一切封建迷信活动,你在宣传部门混了这么久,该不会不知道吧?”
许大茂跟二大爷打了这么久交道,自然知道他爱听什么,于是笑着说:“二大爷,您说的是,这上面的命令在您的监督下,咱们院一直都是严格执行的。有您坐镇,谁敢在咱院里搞那些歪门邪道?”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这次不一样,这不是迷信,这就是我一个朋友过来帮我一个忙,你别误会。另外呢,这两天被鸡闹得,想必您也没睡好,咱们赶紧解决了,您和我二大妈也能清净清净不是?”
二大爷被他拍的有些舒服:“这还差不多,上面的指示我们要时刻遵守时刻牢记,我也会时刻监督你们的。至于这一次嘛,既然是朋友帮忙,那自然另当别论。”
二大爷喝干了杯中酒,瞪了一眼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你们快点吃,没听见你大茂哥要用用桌子吗?”
许大茂笑容可掬:“不急不急,慢慢吃,慢慢吃……”
一边说着一边却又不时地望向窗外,生怕刘海那边趁机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