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定国公百般狡辩,但他完全挡不住王业。
王业从来就没有打算去做一个成功的官僚,他一把就把定国公给扒拉开,一挥手对自己的手下喝道:“给我进去搜!”
一众干劲十足的兄弟们齐声应诺,迈着整齐的步伐,杀气腾腾的就要往定国公府里冲。
定国公都被王业这简单粗暴的操作给整蒙了,但当他却知道,绝对不能让神务司的人进入他府中,找到一些不该找到的人。
此时定国公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要怪就怪他太过心慈手软,一直留着那几个孽障,如果早点斩草除根,毁灭证据的话……
好在他在听闻王业到来时,就安排了手下去做这件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想到这里定国公连忙张开双手,站在定国公府大门,大喝道:“你们敢!这座公府乃是当年成祖爷下令修建的,你们也敢冲撞吗?”
定国公府的那些下人也如梦初醒一般,连忙也跑过去站在定国公身后,密密麻麻把整个定国公府的大门都给堵了,还有聪明的直接溜进定国公府中,从里面把门给关了。
换成一个成熟的官僚过来,这个时候就该各种话术,各种把自己摘出去,各种磨蹭了。
但王业看着定国公这可疑的表现,直接一把抢回圣旨,高高举起,怒喝道:“定国公徐光祚,你敢抗旨不遵?!”
定国公的老脸一下子就凝固了,勉强笑道:“王大人呐,不是我要抗旨不遵,实在是我们家今天是真的有点不方便,您能不能明天再来?又或者等一会儿?”
换一个成熟的官僚过来,这个时候怎么也得给定国公一个秘字,这样的话既完成了皇帝的命令,也为自己交到了一个朋友,患难见真情嘛!
但王业却冷笑着说道:“明天?再等一会儿?怕是你们都把证据都消灭完了吧?那老子还来这里干什么?吃饱撑着来散散步啊?”
定国公再也忍不住了,他自问对于一个小小的试百户来说,哪怕再怎么风头正劲,他也是足够客气了的,既然对方这么不识抬举的话,他也不想再假惺惺地装什么了。
于是定国公就冷冷地看着王业,说道:“王百户,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老夫,老夫我好歹也是当朝第一国公,你难道就不怕定国公府的报复吗?”
这话说的,王业都笑了:“怕!我当然怕了!只是我想不到啊,等我把您都扔进严家大宅里一起关起来的时候,你还能怎么报复我?”
定国公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王业,说道:“你当真要如此与本国公死磕?就如此不给自己留下退路?”
王业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义正言辞地说道:“那国公以为,我该怎么做?就这么真的放你家一马吗?你真的把掌握了你家里到底有多少人患病了吗?你敢保证你家里没有人会再次犯病了吗?”
“难道我要因为国公您的一点威慑与小恩小惠,就要罔顾整个京城的人于不顾吗?”
这话一出,定国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是拿大义来压他啊!虽然这是王业真实的想法。
定国公张开双臂,和他的家丁们站在一起,结实的挡在定国公府的大门前。
王业麾下的人都犯了难,虽然渴望功绩,但是这么一个国公挡在面前,谁敢真的对他动手啊?
王业就敢!
王业大步走前来,拎起定国公的衣领子,就把他拽了出来,再一松手,定国公因为惯性直接在地滚了好几圈。
然后王爷运起功力,直接一脚踹在懵逼了的家丁们组成的人墙。
瞬间不大的气浪爆发,几个家丁惨叫着撞在了关起了的大门,其他的家丁们也被连带着,震倒在了地。
“给我进去搜!”
王业底下的小校小旗们瞬间就有了动力,嗷嗷叫着就冲了进去。
定国公在地滚了两圈,本来他是出离了愤怒的,毕竟他从一生下来就一直尊荣富贵,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在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人之后,他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无法遏制的恐慌占据了他的脑海。
定国公连忙从地爬起来徒劳的张开双臂,挥舞双手,大声呼喊着:“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可惜王爷这个恶魔一把就把他给按回来了,让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那里焦急地大喊。
看到这些小校小旗们都冲了进去,定国公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终究还是没能拖延住足够的时间,他缓缓的坐在了地,双手捂住了他的面容,无声的哽咽着。
看着定国公这可怜的模样,李芳默默地离王业远了一点。
其实李芳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闹得那么僵,可以再圆滑一点,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选择提醒王爷。
因为如果定国公府最后东东山再起,追究起来的话,他完全可以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王业的身,然后就可以独享最大的功劳。
李芳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看,周怀恩他们听说跟王业关系都很不错,但他们不也没有提醒王爷。
他们不也是存了跟我一样的心思!李芳心中暗暗想到。
但其实周怀恩他们只是知道,王业是完全不会听他们劝的。
因为王业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一个人。
时间就在这些人各自心怀鬼胎里慢慢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