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小校们的强烈要求下,周怀恩他们还是被检查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染这种怪病。
“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王业摊了摊手,这样说道。
“你说呢?”周怀恩怒视着王业。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我一开始对他们下这个命令,就是为了揪出我们神务司里面那些隐藏着的病人。”
“那也不用对我们这么狠吧?”周怀恩完全不相信王业的话。
“那是因为,以现在的经验来看,还是你们这种位居高位的人比较容易染病。”王业继续解释。
“可是我听说,在小旗中,一样有人染了病,你这种说法并不一定正确。”贺涛也开口了。
“那些染了病的小旗,可都不简单,他们的职位在小旗当中可以说是非常有油水的了,在小旗这个层次当中,他们可以说是非常有权势的了。”王业这样解释。
“有权势?职位有油水?这会不会就是这种怪病传染的原因呢?”陆绩仿佛想到了什么,这样问道。
王业迟疑了一下,说道:“有可能!仔细想一想,现在这些患病的人好像都脱不开这两个因素,或许这是一个共同点。”
严党的人就不用说了,严世蕃和老严嵩虽然罪大恶极祸国殃民,但是他们对自己人还是很够意思的,严党都是位高权重职位肥得流油,就没一个苦差事。
其他的什么管家严年、采购主管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那几个被传染了病的神务司的人,也是一样的情况。
似乎他们真的把握到了这种怪病传染的规律!
王业振奋起来了,肯定了陆绩的这个猜想,并且马派那个与他相识的总旗,回去神务司找李芳汇报。
李芳连忙进宫去告诉了嘉靖。
“哦,这个王业倒还是挺能干的嘛,居然这么快就把这种怪病给摸清楚了。”嘉靖罕见地称赞起来。
“这也倒不仅仅是王业的功劳,听说是是神务司守备陆绩最开始提出了这个猜想。”李芳这样说道。
“哦,是吗?这个陆绩倒是颇有朕那奶哥哥的风采啊!”嘉靖有些高兴地说道,他说的是陆炳。
是的,陆炳和嘉靖的关系就是这么亲近,这也是陆炳能够一直受嘉靖宠信的原因。
“既然已经查得这么明白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朕再教你们了吧?”
“既然只有那些往日里,一直利用朝廷职位之便,中饱私囊,为自己大捞油水的人会的这些蛀虫会死,那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等他们自生自灭了,这场怪病岂不就岂不就过去了?”嘉靖说的话有些残。
“如此既可以从容度过这场怪病,又可以为朝廷清理出去一堆蛀虫,一箭双雕啊!”
“有陛下这等圣主明君临朝,我大明何愁不兴啊?”李芳大拍马屁。
“呵!因势利导罢了!”嘉靖无疑被拍得很舒服,但还是假装谦虚地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心情比较舒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嘉靖居然变得絮絮叨叨起来:
“这世间的事啊,就好比是一盘棋,朕便是那执棋的棋手,些许棋子的死伤,当然是不足为道的,重要的是赢下这局棋!”
嘉靖仿若临尘的神明一般,视人命如草芥,这样说道。
李芳刚要继续送自己的马屁,黄锦就一边叫喊着,一边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嘉靖不悦地说道:“朕好着呢!,你看看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你就不能跟李芳好好学学吗?你看看人家多有静气!”
李芳一言不发,心中暗自窃喜,黄锦瞄了李芳一眼,连忙跪下,说道:“是老奴给陛下丢人了!”
嘉靖也不是真的想处罚黄锦,于是便摆了摆手,说道:“什么事儿啊?把你把你吓成这样,好生报来!”
虽然在嘉靖面前,黄锦已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但是一想到这件事,黄锦额头的汗水还是忍不住的冒出来,他颤声说道:
“陛、陛下!刚刚老奴竟然在宫中,也发现了被传染了那种怪病的人!”
“什么?!”嘉靖也无法保持自己自己超神入圣的姿态了,他吃惊的从蒲团站起,瞪大双眼,向黄锦追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黄锦满头大汗地说道:“陛下,是这样的,我们东厂养在神务司里面的人,几个时辰前给我传了消息。”
“说了那个王业下令彻查神务司下的事情,也把王业那什么富贵病的说法告诉我了。”
“消息里还说,从那天正旦大朝会下朝之后,接触过那些严党的人,都有可能早已被传染了。”
“陛下您也知道,严党在在我们宫里,也是养了一些眼线的,咱家就想着要去看看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被传染。”
“结果您猜怎么着?”
“快点给朕说!这个时候卖什么关子!”嘉靖烦躁地说道,他已经差不多要想到这个谜底了。
黄锦不敢再弄什么花活儿,连忙说道:“咱们宫里头,竟然真的有人已经染病了!而且其中还大多数都是各个监寺的大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