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叶兄,我真是不甘啊!”叶正新的值房中,金达满饮了一杯酒,这样痛苦的说道。
“唉!谁知道呢!那个王业竟然跟那个王业也不对付!咱们这一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叶正新也是愁眉苦脸地说道。
金达再次喝了一杯酒,不甘地说道:“不行,叶兄,我们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
“这次倒严大潮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表现好,就能及步登天,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叶正新苦涩地问道:“可是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手,基本算是出局了,还能怎么办呢?”
金达咬了咬牙,说道:“不管了!我们现在就奏折弹劾严世蕃,无视禁令出来乱跑。”
“这样我们即便吃不肉,也能喝一口汤!总比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喝闷酒,最后一无所获的好!”
“说的不错!”叶正新也被金达感染了,振奋了起来。
“我辈御史,本来就是要不畏强权、整肃纲纪,今日,便让那严世蕃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再不敢小看我们!”
于是这两个人就这么又燃起来了,连忙从值房中找来笔墨纸砚,开始发挥自己的文采,写出了一篇让他们满意的奏折。
深知事情紧迫的两人拿着自己的奏折,就往潘恩的值房中赶去。
这是督察院的规矩,每一个御史,他的奏折在交前,必须要先交给左都御史‘斧正’。
其实就是看看,这些御史的奏折中,有没有什么敏感禁忌的地方。
在这一路,金达和叶正新,两个人看到了很多与他们相向而行的同僚,这些同僚,无一例外,脸色苍白,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金达和叶正新两个人大感奇怪,连忙拉住一个即将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同僚,问道:“老易,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个叫做老易的中年御史看着他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你们也是要奏折,弹劾严世蕃的吧?不用去了,没有用的。”
“什么?为什么?”金达惊怒地问道。
“你们自己去找潘总宪问吧!”中年御史这样说道,然后就一晃一晃的走了,看起来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办法走出来。
金达和叶正新对视一眼,快步向着潘恩的值房中走去。
到了潘恩的值房外,金达和叶正新正好看到,一大堆年轻御史从里面走出来,他们每个人脸都带有愤慨的情绪,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金达和叶正新没有去关注他们,从这堆人里逆行而,跑进了潘恩的值房中。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的潘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金达一来就劈头盖脸地问道:“总宪!为什么不能弹劾严世蕃?这是不是严阁老的意思?”
叶正新也是满脸失望的看着潘恩,说道:“潘总宪,我没有想到,在朝廷局势如此明朗的情况下,你居然还会与严党同流合污!”
潘恩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夫怎么可能会与严党同流合污!”
“是陛下让人递了口谕过来,让你们暂时不要再弹劾严世蕃。”
一听是嘉靖的要求,两个御史瞬间就怂了一半,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地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是陛下让我们对严党下手的,现在又保护严世蕃,这是是拿我们当猴儿耍嘛?”
潘恩摆了摆手,说道:“不得妄议陛下!我听说是严世蕃病了,严阁老向陛下求情,陛下才会传了这个口谕过来。”
一听这话,两个御史都有些不屑,说道:“病了?是装病的吧?这招也太老了,不是吧,严世蕃还用这招?”
潘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真的病了!御医确诊过了,不仅仅是严世蕃,还有整个严党高层,他们都同时得了一种怪病”
金达和叶正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出来了潘恩没有在说谎,这也就是说,严党是真的病了?
“到底是什么病?”
潘恩脸色凝重的说道:“不太清楚,不过这种病应该很恐怖,那个陛下的使者向我透露,这一次可能要动用刚刚成立起来的神务司了!”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老潘恩说得一点儿没错。
神务司现在已经行动起来了,王业也在出动的这批人里面。
由于神务司的司长之位,现在还空缺着,没有商讨出来,所以这一次由周怀恩带队,陆绩、贺涛、刘千户都在这一次的行动当中,也不知道嘉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有些事态紧急,所以王业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京城当中纵马飞驰,以速度赶到严府。
严家的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严府的管家严年,一直在严府门前等候,一看到王业他们,马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就这样,大家穿过长长的走廊,一道道华美的园林,来到了严世蕃的卧房里。
刚到这里,他们就看到了严世蕃正在发火。
“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御医吗?连病都治不好,你算什么御医!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给老子把病治好,我就弄死你!”
站在严世蕃对面的白胡子御医,浑身颤抖地说道:“饶命啊!小阁老,这种病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老朽实在是没办法帮你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