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就成车夫了?
任放满脸一言难尽,但还是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哥是觉得他哪里不对吗?”
特殊时候,自然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的。
周昀骁深沉地点点头:“没错。”
任放表示愿闻其详。
他便朝外面一瞥,说:“你看他,绕了这么多圈,却迟迟不进去。不是谋财,便是想要害命。你招人还是太过不谨慎了,任放。”
任放:“…………”
任放绷不住了。
他差点脱口而出:昀哥,你脑子该不会真的被旗杆给砸失忆了吧?
但话到嘴边,他赶紧又憋住了,只怀疑地说:“……哥,我让他绕的。这不是因为你之前伤着了,外面那群狗仔想蹲你的料,我怕出事儿吗。”
周昀骁拧紧了眉。
机敏如他,已经敏锐地看出了任放眼底的怀疑。
想起楚意对自己“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身份”的嘱咐,周昀骁压了压情绪,不太高兴地“哦”了一声。
任放是身边人,但也不可以让他知道。
周昀骁想了一下,说:“刚刚那段是即兴表演,不用在意。”
任放其实已经起了疑心。
然而周昀骁偏偏一切都表现得十分正常——除了在事关楚意的时候。
任放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心怀侥幸地选择了再观察一阵。
这时,左兜右转了半晌的车终于抓住了时机。
趁着狗仔们去吃饭的功夫,一个猛子,火速从VIP通道扎入了酒店。
一群人终于顺利地落了地。
周昀骁矜持地从车上走下来,和任放一起坐电梯上楼。
对眼前的这个酒店,他倒是有一些印象。他觉得这也许是原主留给他的一点遗产,便全都照单全收了下来。
这回任放学乖了。
他让周昀骁走在前面,免得周昀骁真撞坏了脑袋,错过了治疗时间。
然而。周昀骁只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冷漠。
接着,便从容地按下了21楼的按钮。
任放:“……”
任放低头看了看手里2102的房卡。
艹,还真都记得。
这下任放没话说了。
他哆哆嗦嗦跟在周昀骁后面,觉得也许十分钟前其实是自己的脑子被砸瓦特了。
昀哥、昀哥最近不就是行为艺术了点!!
他真的没失忆!
俩人各怀鬼胎地出了电梯。
这回出了事儿,任放也不敢到处乱跑了。
他和曾泽各在2102旁边加了间房,干脆就地住下,等这阵骚乱平息后再说。
周昀骁独自进了屋。
他回来的消息,早早由任放知会了剧组。
这会儿进屋坐下,还没等他把椅子焐热,登门拜访的人就立刻来了。
来的人是宋义。
宋义和周昀骁关系不错。
毕竟当年把周昀骁拍红了的那部剧,就是他导演的。俩人私下也玩的挺好,可以算得上比较感情比较真挚的那种朋友。
这回周昀骁在他的剧组里出了事,作为导演,他自然是要过来探望一下。
昨晚的事,宋义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
所以周昀骁被甩了的事,他其实也已经知道了。
于是他坐下后便一改往日的暴脾气,十分怜悯地说:“怎么样,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要是还觉得没休息过来,我可以再多给你放几天假。”
周昀骁其实不认识他。
但这个语气他能察觉出来对方和他很熟。
他沉吟了一下,便模棱两可道:“还好。”
然后就如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闷坐着一言不发。
宋义看到他那软硬不吃的样子就想皱眉头,忍不住心说闷成这个样子,可不就是活该没老婆么?
但嘴上还是很慈悲地说:“不用不好意思说,咱俩谁跟谁。浪子回头金不换,追老婆的事情不丢人。只要你开口,我肯定全力支持。”
周昀骁:“……”
怎么一觉醒来,全世界都知道他追妻火葬场了?
周昀骁心情复杂。
不过复杂归复杂,眼前人开口说要帮他,他还是很感激的。
可惜除了面对楚意,他在其他人面前时都不太能管控住面部肌肉。便瘫着一张脸说:“我知道了,谢谢,不用。”
宋义:“……”
宋义被他给气麻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倔的家伙,简直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这么多年居然都还没改掉!
活该被老婆嫌弃!
眼看着话聊不下去了,宋义板着脸站起来,气哼哼地走出了屋子。
周昀骁缓缓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觉得自己找回原主记忆的事情刻不容缓。
趁着屋里没人,他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在房间内开始翻箱倒柜。
所有可能藏有周昀骁信息的东西全都被抖了出来,摆在床上,等着挨个接受检查。
周昀骁把屋子内翻了个底朝天。
准备坐下来时,却忽然看到左手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很厚的白皮本子。
上面印着4个黑色加粗的大字,工工整整地写着——
王朝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