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来了,我还以为这么晚了,夫君不会来了”,黎棠看着推开门倚门而立的人语气惊喜的说。 兰清屿清‘咳’了一声,掩饰了身上的不自在,在书房看书的时候,脑子里不时的想起早上的承诺,让他心神恍惚,直到小厮过来提醒他天色已晚,该就寝了,他才放下没看几页的书来了梨落苑,毕竟睡在书房确实难过,而且那夫妻之间的事又实在舒服,“怎会”? “今天早上我都答应过你了,只是要处理的事有些多,所以晚了些,娘子不要见怪”。 黎棠心里diss他了几百遍,娇美的小脸上却挂着笑,“我怎么会怪你,夫君来了就好”。 兰清屿听她语气如常,便走了过去,准备与她就寝,上床的时候黎棠却拦住了他,“我还未给夫君上药,夫君且等一等”。 兰清屿自觉男子汉大丈夫的那么一点儿小伤不值当上什么药,况且过了一天他也不觉得疼了,“不用上药,我已无碍”。 黎棠拉着他的手臂,身子靠了过去,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撒着娇,“可是我都准备好了呀,不上药的话,感染了该如何是好”? 软绵绵的语调挠进了他心里,胳膊处的触感更是清晰,“你先起来,这样子成何体统”? 黎棠松开了手,“好了嘛,夫君是同意了吗”? 兰清屿:“你想上就上吧”! 黎棠弹开了床头处的暗格,拿出了药膏之后,将他的里衣褪下,看着有些已经开始结痂的伤痕,开始抹药。 柔嫩如笋尖的指腹在背上轻轻的打着圈,披散着的碎发偶尔随着主人的动作扫动,便让人觉得痒得不得了,尤其是喷洒在脖颈间的吐息,不馥郁,却清雅好闻。 想把那恼人的头发丝拨到一边,身下的欲/望也被她弄得蠢蠢欲动,又不得不忍着,好一会儿,这折磨才结束。 等黎棠把药膏放好,他扣住背对着他的人的手,倾身吻下,等到想要更近一步的时候,唇上突然多了一只小手,“夫君,对不起,下午的时候我来葵水了,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 兰清屿顿住了,他没有接着亲下去,忽视心中的失望,拍了拍他的身子,“睡吧”! 黎棠拉住肩膀上的手,转过身子将它放在了肚子上,她仰着张清艳的小脸半阖了眼,“夫君,这次孩子没有来,是我们没有努力的缘故,等到这一次的信期过去,我们努力一些,就会有孩子了”。 她的脸颊本来还带着羞涩,说到后面,那双流转生烟的眸子里完完全全的都成了期待。 感受着手下的温度,原是对孩子没有什么感觉的兰清屿在此刻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将来这个肚子里会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落地生根,他会叫他一声‘父亲’,而眼前这个眉眼都是期盼的女人,会为他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容。 他将黎棠抱进了怀中,没有说话。 从小没有母亲,因为他母亲是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去了,父亲嗜酒如命,却惫懒不堪,家里的财产都是由母亲生前为别人做活攒下的银钱,当时他虽然年岁尚小,不知为何,这些画面都记住了,他的父亲虽然混账,对母亲也许是真的喜爱,虽然嗜酒,也还知道分寸,从来没有动过家用,一家人尚且还过的下去,可当母亲故去之后,再也没人能管住他了,也许父亲也知道母亲去世大部分的原因在他,对他更是没什么好脸色,醉酒之后非打即骂,他眼睁睁的看着家中放钱的地方因为买酒银钱不断的减少,他也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到了七岁,父子之间不像亲人更像是仇人。 后来他无意间看见父亲在跟别人商量要将我卖去有钱人家当个小厮,奴仆都是奴籍,他自小便很聪明,这样的事会毁了他的一生,自然不可能去,所以他把放置的银钱全部拿了出来,穿了垫高了许多的鞋子找了人将他父亲的双腿打断了,结果如他所愿,没有人再也不会左右他的人生。 可以说从小到大他没有过父亲母亲,他知道自己不正常,毕竟有哪个正常人会那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不过他不后悔。 黎棠对人的气息敏感,感受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氛围,安静的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