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族的一鞭子,那得多重,就算那男人还有点良心控制力道,对少女而言也是一种极为痛苦的酷刑。
虽正承受着惨无人道的虐待,少女眼含泪花,目光却极其坚定和强硬,透出一股化不开的仇恨,把牙龈和嘴唇都咬出了血,居然自始至终一声不吭。
这一幕看得梅尔特眉头微皱,他还没来得及出口阻止,一阵银白色的旋风就从他的身边掠过,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了对峙的两人中间。
林宵和苏印风同时抽了口气:“伊索索?!”
伊索索双目圆睁,怒视着中年男人覆盖在眼罩下的双眼,气愤地叫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打她?你没有看见她很疼吗?!”
“……”中年男人俯视着这个少女,从头到脚打量了几秒,突然抬头冲周围的围观群众喊道,“这是谁家的女娃娃?长得还挺漂亮的,不要的话,送给我得了!”
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都很诚实地摇头,伊索索要气炸了,抡起小拳头就要往他肚子上砸。
中年男人丝毫不以为忤,双手掐腰笑嘻嘻欣赏着她的怒容,没想到这一拳下去,他的腹部霎时凹陷下去一个深坑,整个人被砸得向后飞出去,重重撞开了自家的门,又重重落到自家的地板上。
他家里原本有个少年在门后偷听,这下也被突然飞过来的父亲殃及到了,一老一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时间都动弹不得。
“……”
围观群众傻眼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伊索索。
“你、你,”那中年男人挣扎地爬起来,满脸惊骇,“你是什么人,怎么会……”
“够了,到此为止。”梅尔特从人群中走出来,边走边脱下外衣,大手一挥,盖在少女裸露的背上。
“少族长,”中年男人终于勉强站了起来,咽下喉咙涌上来的血,捂着肚子来到他面前,“这是我们贝奇家族的家事,您就不必掺和了吧。”
梅尔特冰冷地说:“你关起门来是家事,出了门闹得人尽皆知,就是我们族里的事,怎么,我不能管?”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中年男人脸上陪着笑,眼睛则恶狠狠瞪了一眼仍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这女人不肯跟我儿子圆房,我只是教训一下她。”
“教训、一下?你都快把她打死了!”梅尔特道,“我们族里女人本就少,你不要,有大把人愿意要,到时候绝后了别哭着来跟我闹,不知好歹!”
一米八的中年男人被一个比他矮了将近一头的少年训斥,还是这种关于女人的话题,纵使这少年是少族长,他的脸面也有些挂不住。
他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少族长愿不愿意给我们交换一下?这女人我们实在受用不起,我看你身后那女娃就挺不错,就是力气大了点。”
“大了、点?这人说瞎话不打草稿啊。”苏印风看着被撞成一地碎块的木门,一阵无语。
“她是客人,不是我们族里的人,”梅尔特微微扬起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当然,只是现在不是而已。”
方绍眯起眼睛,又按起了手指头:“我看他又在找抽了!”
中年男人还待再说,梅尔特直接一挥手堵住了他的话:“这样吧,这女人去我家住一阵,你们父子也冷静冷静,等什么时候火气消了,再来找我要回去。”
中年男人叹气道:“少族长……”
“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梅尔特拽着那少女的手臂,要把她拖起来,动作粗暴,毫不怜香惜玉,痛得少女丝丝抽气,“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啪!”伊索索拍掉了他的手,瞪视着他道:“你别扯她,她已经很疼了!”
梅尔特看她一眼,二话不说把少女扛了起来,风一般冲回了家里。
围观群众看看梅尔特的背影,又瞅瞅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一个个都在心里发笑。
贝奇家主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是个多面派,其他家族的人,尤其是少年人们,鄙视已久,此时看到他吃瘪,都很开心。
“行了行了,散场了散场了!”那个找梅尔特救急被他打了两巴掌的人,适时地站了出来,拍着手,像放羊一样把围观群众们往回赶。
方绍一行跟随梅尔特回到住处,之前泡茶伺候的少女已经换下了凉茶,在屋里等着了,他一进门就把肩上的少女往地上一放,对她说:“莉莲,给她治伤吧。”
“是。”名叫莉莲的少女又从屋里拿出了药箱,将半躺在地上的少女扶起来,待看到她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她的动作一顿,眼里流露出不忍。
梅尔特拎起水壶,把剩下的半壶水一饮而尽,对方绍一行说:“本来还想问你们事情的,被这些人一搅和,心情都没了,今天也晚了,你们就住一夜,明天再说吧。”
方绍当然没意见,他巴不得多待几天,把梨落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探明白。
“莉莲,你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我去休息了。”说罢,他便转身走进了卧室,重重关上了门。
莉莲抬起头,向方绍一行微微颔首:“几位客人请稍等,我给她上完药,就去安排。”
怕弄疼了少女,她的动作十分轻柔,饶是如此,少女依然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莉莲边上药,边怜惜地说:“很疼吧?稍微忍一忍。”
这温柔的声音似乎让少女找到了发泄口,她突然张开嘴,“呜呜”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