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怎么救,但并不想救陆柳。
赵禾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为何?”她不理解。
“男人,不救。”巫说。
赵禾:“……”这理由还真是……
她顿了顿,“但是你刚才救了南越。”在黑衣人伸手扔出来那些蛊虫时,南越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不就是巫上前推开南越的吗?
“他,碍事,便踢开。”巫回道。
赵禾忽而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跟在巫身后,说:“那现在如果陆柳死了,也会跟麻烦,因为我们不可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那些追杀你的人,我们肯定是要为陆柳报仇。”
赵禾这话话音刚落,巫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她倏然回头,一脸不理解看着赵禾,她们今天一起做的局,赵禾话里的行动就是把今天的一切摧毁得干干净净,“你疯了吗”这话都在巫喉咙里滚了滚,最后她垂下眼帘,“随你。”
赵禾当即叫了南越,可是下一刻,她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用多想肯定是巫将手中的杀手尸体当做泄愤的工具,大力扔下的声音。
“拿去,让他喝!”片刻后,巫递给赵禾一琉璃瓶。
赵禾在接过时,感觉到瓶身还有些温热,她一转身,就看见巫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那一截染血的纱布。
赵禾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之物,“我……”
巫像知道她要说什么, “跟你无关,让那个麻烦喝。”
性命攸关,赵禾自知这时候不便再磨磨唧唧,她叫南越想办法让陆柳将瓶中的鲜血喝下,很快转身拉过巫,走到马车旁,这一次主动给对方包扎。
“对不起。”赵禾说,她在感觉到巫抗拒的时候,按住了后者不老实的手,“还是我来吧,我两只手比你方便。”
巫:“不必。”
赵禾已经拿着金疮药的药瓶,给巫撒了一手的药粉。
巫:“……”
赵禾一边给巫包扎,一边说:“你为什么不要我去找他们?”
今日她在出门之前,就找了人顶替巫,住在寒水居的院子里。就冲着那日追杀巫的杀手来看,一次击杀不成,势必还有第二次。这一次,就等人找到守卫正“薄弱”的寒水居,一举“杀”死巫。
而那日杀手们在给交手中的南越等人身上留香,这表达出来的意思也很明确,对方绝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能因为闯进了寒水居跟主人家交手,因不敌还怀恨在心要主动寻事下二次杀手的,能会是什么好人?
这群人很笃定自己带着蛊虫,南越一行人就再无胜算。但是谁能想到今日这群杀手仍旧是有来无回,但等那群人反应过来时,七日已过,想再来茫茫人海中寻南越等人,就难了。
如果赵禾这时候还主动去找人算账,那就是自己主动暴露自己。
“恶心,我来。”巫说。
赵禾理解到她的意思,巫是说对方那群人恶心,“你想要亲手杀了他们?”
“嗯。”
“什么时候?我跟你一起。”赵禾当即道。
巫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赵禾顿时干笑两声,想到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她有点脸热,“我带着九娘还有南越跟你一起。”她补充道。
巫:“……不必,我还有事。”
赵禾:“需要我帮忙吗?”
巫停了一下,随后摇头,又说:“命蛊,拿好。”
赵禾想到了九娘和南越给自己介绍的命蛊的作用,不由胆寒,一个激灵,摇头道:“过两日我们离开时,会还你。对了,刚才那虫子是什么?”
“噬心蛊。”巫说,看着赵禾还有些不解的样子,接着说:“爱香。”
原来是这噬心蛊喜欢南越他们这些人身上的香味,所以第一时间就会攻击身上被下了香的人。陆柳不太幸运,那些噬心蛊原本已经被巫的血吓得不敢靠近遁走,但陆柳刚好遇见了一个被巫的血激晕,又被他身上遗留的香味刺激地醒来的蛊虫,结果中招。
“我们过几日离开,你准备去哪儿?”赵禾又问。不是她想知道巫到底想去什么地方,而是她想着从大理南疆来中原的巫,可能并不知道哪处有战火。虽然看起来巫是挺有本事的,但遇见战争,这谁能说得准呢?
“江陵府。”
赵禾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