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天威军是百战之军,一般的军队对上他们,杀都得杀的手软胆寒。
“不过……”李处耘说道:“某却不信,这些疯子,真能让十万兵填在这里……”
随着一批批回回信徒倒下,最先支持不住的并非前线的回回信徒,而是坐镇中军的主帅黑衣大食的维齐尔,这位真主使者的仆从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卢迪乌斯·圭拉看着真主的信徒成片成片地倒下,看着鲜血浸透了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艳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于地……
这位在巴格达娇生惯养的贵族疯了,高呼:“末日来临,东方的魔鬼来了。”
他骑着马疯狂的西逃,不住地抽打着马鞭。
事发突然,又因他身份特殊,无人敢拦。
回回信徒面对如此一面倒的屠杀,也渐渐从疯狂中恢复理智,知道了什么是恐惧。
终于也开始有人撤退逃跑……
后世有人记载这一战表示:圣战者们像雪崩一样被杀死,鲜血汇聚成了河流,给大地刷上了一成红漆。
十万大军整体溃败……
这一战不算溃败的伤亡,只是两军对垒的战场就留下了三万大食法信徒的尸体……
李处耘一路率兵追击,死咬着溃败的残兵败卒,撵着溃兵一直杀到了怛罗斯的城下。
沿途中阿里·木萨修筑的堡垒看着若丧家之犬一样的败卒,哪里敢抵抗,跟着一并逃了。
李处耘本打算跟着溃兵一口气杀进怛罗斯城,只是怛罗斯城的守将是喀喇汗国阿里·木萨的心腹,卢迪乌斯·圭拉这位黑衣大食的维齐尔已经疯了不知去向,副将涅古蕾莉亚·本特根本不足以说服守将在这个时候开城。
李处耘见计划失败也不生气,将涅古蕾莉亚·本特以及所有兵卒都给俘虏了。
李处耘让高昌回鹘的狮子王去支援耶律休哥,让甘州回鹘的慕容海去支援折御勋。
俱兰草原,夜。
阿里·木萨梦中惊醒,抹去了额上汗珠,想要张口,却倒吸了口冷气,疼得用手封住了嘴巴。
阿里·木萨一开始打算以兵力优势击溃耶律休哥,结果给揍得满头包。
后来意图分兵,绕过耶律休哥,又给揍了一顿。发现一旦分兵,自己失去了兵力优势就有覆灭的危险。
一直到现在攻守易型。
阿里·木萨被动的将目标任务一降再降,现在变成了不让耶律休哥威胁到自己的中军,坐看中军取胜。
整个心态的转变,就在这短短的大半月间。
这仗打得过于憋屈,阿里·木萨满腔的悲愤,以至于口腔长了一个大疮,一张嘴就疼,本想叫人送水,又想了想自己的惨状,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心里暗恨:一旦中军突破,老子要将你的脑袋砍下了当尿壶!
他闭目强迫自己入睡,只是还未等他睡着,便有人举着火把冲进了帐内。
阿里·木萨吓得抽出了枕边的宝刀。
“大汗,是我!”
路德维希骇然大叫。
阿里·木萨这才发现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
路德维希此刻一脸慌张皇恐,道:“有敌袭!”
阿里·木萨脸色骤变,但瞬间冷静,嘴巴不敢张大,闷着声道:“无妨,耶律休哥兵力不足,我们有营垒防护,何惧于他!”
路德维希道:“不只是耶律休哥,还有高昌回鹘的援兵,他们是从我们后方来的。”
阿里·木萨骇然大叫出声,随即伴随着一阵惨叫。
他顾不得疼痛,衣甲也顾不得穿,冲出帐外指挥。
随着火箭、霹雳弹、勐火油的袭击,阿里·木萨还未见到敌人,就听到络绎不绝的爆炸声,还有自己兵卒惊惶失措的叫喊。
此情此景,想着狮子王到来的意义,阿里·木萨明白喀喇汗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