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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幼年坎坷历经大起大落心智比同龄人成熟许多。
“矩儿你莫多问,只听母后的话即可。”
刘矩低声道:“母后你曾言汝南王同父王关系亲密,应予他们厚待,如此日后才好多份助力。”
此话乃是卢太后在阿妩父兄未亡之前所言。
卢太后微眯眸摇头,“那是以往。”先前听裴五娘提及,她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时隔几年这刘妩竟成如此之快。
“你今没瞧见你那从姊的态度吗?矩儿她摆明已偏向蔺荀若她执意如此日后非但不是助力,反而还要成为拖累回过头来于我们不利。”
刘矩一愣,“那母后是想取她性命?”
刘矩也不知为何初见阿妩他便有种莫名的亲近。
这种亲近便是在他那些庶姊身上都未曾感受过的仿佛她与自己十分相熟一般因这种感受故而先前他才并不愿按卢太后所愿以赏花之名引阿妩此。
“暂且不必。”即便真要取刘妩性命,她也不会明晃晃在宫中动手,如此岂非授人以把柄?
若不能挑起蔺荀与汝南的矛盾,就算那刘妩丢了性命,也是毫无意义。
“矩儿,哪些人可以为你所用,哪些人则是要划清界限,你都需好好瞧清楚了。”
阿妩满心戒备的换下了脏衣,可途中什么事也未发生,她一直紧悬的心,这才不由放松了些。
一切收拾妥当,正欲回返之时,秦妪下意识要从桂妪手里要接过脏衣。
桂妪心神一凛虚手一晃,将衣物从秦妪跟前带离,笑道:“不劳老姊姊操心,翁主的衣物,还是老奴保管为好。”
秦妪自没错过桂妪眼中的戒备,她敛神暗笑,沉声道:“我本想将衣物拿下,让宫人洗净后送回。既然你如此执意,那翁主衣物你便自行收好。”言末,径直前行,仿佛对阿妩的衣物全然不感兴趣。
阿妩敛住心中的怪异,总觉得有些不对,紧随秦妪而出。
再次回到花园之时,但见园中已然拥满了姹紫嫣红,着各色衣裙的女郎,竟比那满园的娇花还要争奇斗艳。
“等候已久,正主可算来了。”
这声音阿妩觉得耳熟,抬头一瞧,正是当年与她在宫中结下梁子的崔三娘子。
此人而今已如愿与谢家联姻,嫁给了谢家四郎为妇。
阿妩巡视一周,才发现卢太后和刘矩竟已不知去向,她问一名宫人,“太后与陛下呢?”
青衣宫婢道:“启禀翁主,方才陛下忽然不适,太后问起才知陛下今日尚未用药,她先带陛下下去服药,说是一会儿便归。”
阿妩迎上桂妪的目光,眸中渐生疑惑。
“这世事当真难料,我今与四郎结为秦晋之好,倒是翁主你实在叫人意外,兜兜转转一圈,未想最终还是与燕侯凑做了一对,这大抵便是天定的缘分罢。”
“我在此先同翁主道声贺喜了。”
崔三娘子手捏着一方帕子,轻轻捂着嘴笑得含蓄,只眼底的嘲讽怎么也掩不住。
“这世间事由来如此,处处充满变数,上一瞬风光无限,高高在上,运气好些,下一瞬兴许能够爬得更高,甚至是扶摇直上。”说话的是卢三娘,她着绛紫上襦并齐腰撒花留仙裙,青丝微拢,钗环雅致,因还未出嫁,梳着一头少女的发式。
此时她看向阿妩的眸光微淡,隐隐间似还夹杂了莫名的优越与不屑。
这位卢三娘乃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阿妩听闻,之前卢太后似乎曾有意将之许配给蔺荀。
后来不知为何婚事未成,反倒是蔺荀娶了她。
“不过,也兴许会狠狠从高处跌下,摔断筋骨。所以说啊,世事无绝对,行事说话,还是要给自己多留余地为好。”
阿妩眸光微沉,“你此话何意?”
方才卢太后说什么来着?今日来的都是她以往在闺中相识熟悉的女郎。
阿妩眸光四顾,将花园里的贵女尽数收入眼中。
崔三娘子,卢三娘子,杨氏六娘,高氏四娘还有些她眼生,唤不出名字的夫人女郎。
她与崔卢二人并无交情,而这高杨二人又与崔卢二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