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摆到明面上来的资料。
无论看起来多么详细,也只会记录大致的人生经历。
所以,有关于宋简清和羽轻瓷的之间的短暂交集,许慕白无从查询。
有时候严谨公正的文字,是比岁月还要无情的东西。
只会记录有价值的一切。
而那些不怎么光彩的事物,往往沉寂在晦暗的时光里。
阴影放肆地侵吞着,无力反抗者的人生。
拉扯着其脆弱敏感的神经。
为其眼中残忍的世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许是没能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翻阅完宋简清的所有资料后,许慕白心中只觉得有些烦闷。
他又想进去看她了。
可是,一想到,她现在应该在睡觉。
就忍住了。
他打开搜索框,在上面输入着,之前他从没在意过的东西。
“掉发有错吗?”
“为什么,掉头发,会哭?”
“没有头发,会怎么样?”
……
他搜了好多关于掉发的问题。
然后发现,头发对于长方体来说,很重要。
有些长方体没了头发,还会去选择植发。
可是阿瓷不是长方体。
她是小精灵。
就算没有头发,他也觉得很可爱。
因为许慕白并不知晓羽轻瓷过往的经历。
再加上他有感知能力上的缺陷。
他把她会这样难过,归咎到了掉发上面。
至于她为什么会害怕他。
他始终都找不到原因。
只能自己闷在心里。
许慕白一边心里闷闷不乐,一边手上剥着坚果。
听说,吃坚果,对头发好。
等她睡醒,他就给她吃。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外面的暴雨声,丝毫没有减小。
他剥完坚果之后,准备喊她起床。
可等他带着剥好的坚果,推开门去找她的时候,看到她仍旧瑟缩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眼神一直望着窗外。
看起来,好像是在等雨停。
见他进来之后,她又瞬间低下了头。
许慕白上前对她问道:“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他以为她会好好睡觉的。
一下午都待在这样的小角落里,肯定很不舒服。
因为心疼,他的语气严厉了些。
羽轻瓷很容易把别人的关心,当成是责备。
她又往里面缩了缩,怯生生地说道:“对不起。”
许慕白听完一愣。
他把坚果放到一边,蹲下来对她说道:“不用,说对不起。”
她没有再回应他。
许慕白不再顾及她的胆怯,伸出手去抱她。
羽轻瓷被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她只觉得害怕。
只要他待在这里,她就很难心安。
许慕白把一盒坚果放到羽轻瓷面前。
“吃坚果。”
羽轻瓷摇了摇头,她不太敢吃。
他拿起一颗坚果,放到她唇边。
这样熟悉的投喂方式,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她总觉得自己吃过他的坚果之后,也同样会遭到他的辱骂。
他可能会和当初的那个人,讲同样的话。
说她缠着他……
或者,许慕白会说她,赖在这里不走,是想做什么。
羽轻瓷为了避免再遭受到,之前那样的事情。
她小声地说道:“谢谢,你吃吧。”
许慕白倒不是生气自己被拒绝。
只是,他担心她不吃的话,以后若是掉更多的头发,她肯定又要哭了。
他对她软声威胁道:“你不吃,我就,剪掉你的头发。”
羽轻瓷原本在这里就没什么安全感。
听他这样一讲,魂都要吓没了。
她心里是特别难过的。
自己掉头发再怎么不对,他也用不着给她剪掉吧。
但她没办法。
只能用手小心地去接他手里的坚果。
因为她的手受了伤,所以做什么都很费力。
他一把将她的手按了下去。
“张开嘴巴。”
她生怕他真的会剪掉自己的头发,就只能微微张开,低头将那颗坚果含了进去。
唇齿间弥漫着甜甜的奶油香。
她轻轻地咬开,发现会吃出声音。
就低下头,很慢很慢地咀嚼着。
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她烦。
许慕白起初觉察不到,她为什么吃得这样慢。
只是感觉,她吃东西的速度比往常慢了许多。
在投喂了她几颗之后,才意识到她在意的是什么。
他拿起一颗坚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后像往常那样吃了起来。
其实有声音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要像我这样吃,我要听到你吃坚果的声音。”
因为许慕白这种人,好好的话,不懂得该怎么好好地讲。
所以就导致,羽轻瓷觉得许慕白,是在拿她取笑。
她被他气得眼睛红了。
想哭也不敢哭。
只能忍着眼泪,吃坚果。
给他听声音。
许慕白就这样看着她。
其实他很喜欢看她吃东西。
她做什么,他都很喜欢看,因为觉得很新奇。
倘若换了别人做,就没有那种感觉。
他一颗又一颗地喂她。
她被迫一个接一个地吃着。
尽管坚果很好吃,可她已经完全忽略了它的味道。
许慕白一边喂她,一边对她哄道:“掉头发,不是错。”
羽轻瓷险些被呛到。
她的嗓子好像被坚果给划了一下,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