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苍海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
席芮若有所思地没有再问,跟着她走到办公室。
“席总监。”她停下脚步。
“关总。”席芮听了笑。
“你的办公室在那边。”
席芮笑眯眯,“我知道。”
关苍海淡淡看她一眼,在自己办公椅上坐下,秘书邵行之敲了敲开着的门说,“关总。”
席芮喧宾夺主道,“进来。”
邵行之看了关苍海一眼,后者朝她点头,她才拿着文件放在她面前,“关总,这是收集上来的客户源,您看要不要给分派下去给人事部继续持有。”
即使造成这桩麻烦事的罪魁祸首席芮在她面前,她也心平气和地安排着本可以不必要的事项。
安排完,邵行之正准备出去,席芮对她说,“我也想喝豆乳玉麒麟。”
关苍海微微抬眼,“她是我的秘书。”
席芮清韵动人的面上依然带着笑意,“关总,公司内部成员互相了解、互相帮助嘛。”
她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挥手示意邵行之照做。
这席芮像阴魂不散的幽灵似的,等到她出去开会才离开,关苍海第一次觉得,忙到不用回办公室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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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关山月回到家,发现今天关苍海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办公,而是在客厅踱步。
电话也格外多,一个接一个地催来,她连西装外套都还没有脱下,今天她没有穿包臀裙,而是笔直的黑色西装裤,衬得她更加凛冽挺拔,微卷的长发散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而晃荡。
关山月在一旁想问些什么,关苍海没有看她,面色不愉地对手机那头说,“知道了,准备一下,明天召开全体大会。”
那头解释了些什么,她低声说,“嗯。尽量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这个刚挂那边又打过来,那头一直在说,她沉默地听了很久,眉头越皱越紧,沉着声音似是按捺住隐隐的愤怒说,“报表和计划方案先停下,批款给项目工程那边,集中人手保住这个项目,能谈尽量谈,但不能超过最高预设指标。”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她的语气更加不快,“不能处理尽快上报,直接替换B项目。”
她抿着唇挂了电话,还没歇一会儿,又“嗡嗡”着响起来,这次那边的语气有些急促,关苍海没忍住骂了一句,低喝道,“再有这种事就让她滚!”
她失了冷静似的狠狠挂了电话,正要往沙发过去,才发现关山月还站在一旁犹犹豫豫地望着她。
总是有人挡她的道,她皱着眉禁不住迁怒道,“走开。”
“怎、怎么了吗?”关山月小声问道。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皱着眉不说话,纤细有力的腰身依然挺直。
“姐……姐姐?”
她闭了闭眼,微微靠在沙发上,逐渐平静下来,轻呼一口气,“没事。”
“说了你也不懂。”
“好吧。”关山月悻悻地在一旁坐下,她也想帮她分担一些事情的,可是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她悄悄看了看关苍海,她眉眼透着些许疲惫,西装外套压得内里的衬衫有些褶皱,她轻轻咳了咳说,“昨、昨天,我们化学老师在讲台上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把英语抄烧了,英语老师免了我们一次作业。”
见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又继续讲之前班上发生的有趣事情,关苍海抬起眼看着她讲。
讲完了“温度计”事件,她又说,“我们班班长叫成缺月,她的同桌叫洛满阳,之前我听见洛满阳对她说‘你不缺月,你缺心眼儿!’”
关苍海才终于小小地笑了笑,关山月开心起来,试探地问道,“是公司的谁惹你生气了吗?”
她又捏了捏鼻间,“嗯。”
关山月见她松了口,才继续问,她也一点一点回答。
“那那个席总监,是没做好自己的事情吗?”
“她简直就是弱智,这点小事让她办得。”
虽然知道席芮什么德行,但她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干得出来,实在是让她沉不住气。
关山月突然笑起来。
关苍海看她一眼,“怎么。”
“原来你也会骂人。”
原来她也是人,也会吐槽下属,八卦公司,也跟她活在一个世界。
“那怎么了。”
关山月摇摇头,“好像更靠近你一点了。”
她一说出口就红了脸,赶紧挽回说,“我、我是说!哪有人不会生气不会骂人的!”
关苍海眯了眯眼,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昨天就已经够靠近了。”
关山月又“噌”一下红到耳根,她逃也似地跑回房间,远远地瞪着她喊,“我呸!你就知道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