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女鬼被逗笑了，白花花的蛆虫从牙缝里掉落，“我们游魂根本没有实体！我都能听见你心跳的声音，你肯定是人没错！”

程宜眨了眨眼睛。

女鬼说得好像也没错。

自从他被裁决者拉入这个世界后，身体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理论上来讲，他现在的确是人，只不过以前身为鬼的一些特长没丢而已，其实真的很正常。

瞧着程宜呆呆傻傻的模样，女鬼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连忙冲着程宜做起了鬼脸。

真的是鬼脸。

时不时吐几口蛆虫，或者把舌头伸出来二十厘米长，再就是把整张脸弄得血肉模糊……

哪样吓人哪样搞。

然而无论她怎么做，程宜始终一脸淡定，丝毫没有被吓到。

女鬼有些慌了，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不怕我？”

“你表演完没有？表演完就该我了。”

程宜说着，一把抓住了女鬼的手。

“你、你干嘛！”

女鬼的嗓音逐渐变得尖利。

程宜没有放手，他将自己的右手和女鬼的右手贴在一起，比了比大小。

嗯……

女鬼的手比他的手小了一圈。

由此可见，杀死周成畅的鬼很可能不是女鬼……

正当程宜深思之际，女鬼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跟看流氓似的看着程宜。

“太过分了！你竟然连鬼都不放过！”

程宜一本正经道：“来，打我。”

“打你？”

女鬼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她做鬼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种要求，难道说眼前这个人类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想到这里，女鬼迟疑着伸出左手，就要去抽程宜的脸。

就在她的手掌快要碰到程宜脸时，被对方一把抓住。

程宜抓着女鬼的左手，反复查看。

嗯，可以确认了。

女鬼是左撇子。

而周成畅脖子上的压痕却是一只右手，凶手大概率是右撇子。

所以，杀死周成畅的凶手真的不是眼前这个女鬼。

028号下水道还有另一只鬼。

想通这一点，程宜也懒得留在这里陪女鬼玩了，转身就要走。

“喂，你要去哪儿？”

女鬼惊疑不定地盯着程宜的背影。

程宜回头，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有个人等着我杀。”

“你你你……”

女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总感觉这个人类身上的气息，比她这个当鬼的还可怕。

而且他不是人吗？

队友只是坑了他一下，他报复一下就得了，怎么可以说杀就杀呢？

看着程宜脸上不作伪的神情，女鬼突然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生怕留在这里，就会被率先解决掉，女鬼“嘤”得一声飘走了。

嗯？

还能飘的吗？

程宜原地蹦了一下，试了试。

嗯……飘不起来。

也许是他太重了的原因吧。

收回看向女鬼的目光，程宜抬脚，循着宁晓离开的方向追去。

明明身处在迷雾之中，看不清来路和去路。

可程宜的直觉，却一直在引领着他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