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南街是最热闹的时候,灯红酒绿。
这里是一条商业街,紧邻着大学城,热闹非凡。
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
时忘酒吧门口排队的人最多,昏暗的街道,明亮的灯光。
也许是为了给酒吧造氛围,时忘酒吧门口亮着昏暗的白光。
酒吧内早就变化了音乐,里面更是热闹,舞池中男女贴身热舞,卡座里的人也聚在一起,男男女女聊的快活。
季让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单手插兜从上面下来。
等他落座,仰靠着卡座沙发,胳膊盖住眼睛。
林嘉伟坐到他旁边,“你一来好几个女生抛媚眼了。”
季让不回,他脑袋有些胀,可能是刚刚吹风的缘故。
他刚坐着没一会,有人端着酒杯过来,紧身性感的短裙,勾勒出女生完美的身材,长相美艳,大波浪披肩,细肩带,领口很低,微微弯腰便露出骄傲的事业线。
“让哥好久不见。”
女生声音略媚,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季让放下胳膊,微微抬眼。
“有事?”他声音微冷。
“有啊,想你算不算?”
女生声音很媚,眼波流转,似要拿下季让。
季让坐直,双手搭在大腿上,他微微躬身凑近,还未出声,女生便被挤走。
来得人正是吴雅琳。
“别在这做梦了。”吴雅琳声音冷冷的,丹凤眼一挑,倒是看起来很凶。
季让看了一眼,这才是凶人的样子。
林嘉伟在一旁本来是看戏,结果吴雅琳横插一脚,顿时没了意思。
“哥,你记得这女的不?”
林嘉伟指着刚刚被挤走的女生。
“谁?”
“就那个大胸细腰。”
“不记得。”季让拿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我靠。”林嘉伟一拍大腿,“人家跟你讲了好几次名字,你还没记住?”
季让没说话,他咬着葡萄,皱眉,太甜了。
“你看他在意过谁,又记得谁?”吴雅琳颇为冷静,眼里又容了些恨。
季让吐出葡萄籽,轻笑道:“嗯。”
林嘉伟闭了嘴,季让这人不在意你的时候,你使出浑身解数,他也不会记得你。
如果他在意,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季让靠在沙发上,懒懒的,好似没睡好觉,半阖着眼眸,一脸倦意,视线看向一边,似乎在走神。
那阵风似乎传递着他的声音。
“顾老师,你是想泡我?”
顾唯一肉眼可见地急了,眼镜后的一双圆眼瞪得溜圆,“你……你放屁。”
呵,憋了半天就两个字。
连骂人都不会。
季让靠着沙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吴雅琳坐在一旁,她抬眼望向季让,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为任何人有所停留,好像时间一样,抓不住。他是自由的,随时都可以丢下这里的一切离开。
吴雅琳这样觉得,所以她害怕,怕哪一天季让丢下她。
酒吧内换了音乐,上面只有一个女dj。
季让淡声问:“dj冯没来?”
林嘉伟点头:“好像是给女朋友的朋友搬家。”
“赵黛汐?”季让难得记得。
“我靠你记得人家名字,你不会喜欢她吧。”
在林嘉伟这里,他觉得季让这人毫无底线。
女生们都喜欢他这类的,勾勾手指就有人靠过来。
季让轻嗤一笑,随即踹了他一脚。
吴雅琳坐在一旁,她做得笔直,黑色大波浪的头发散落在肩膀,锁骨精致,但此刻的脸有些冷淡。
“你记得她?”
“听别人提起过几次。”季让淡声回着。
绕是吴雅琳心里憋屈,但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不禁放柔了些。
她认为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让哥,你不打算搬家吗?我在南街看中一套房子,我觉得适合你。”吴雅琳说完靠近了些。
“不搬,你喜欢就买。”
林嘉伟在一旁惊掉下巴,南街的房子不便宜,有的时候他觉得季让没那么喜欢吴雅琳,但有的时候季让又出手大方。
“我是让你住,总要有一个像样的家。”
季让又揪了一个葡萄,声音微淡:“不住。”
“你还要住在这种鬼地方多久,连一个像样的家都不是。”吴雅琳声音有些急切,恼怒,又带着一丝无奈。
季让敛目,看过来,他的视线带着浓浓的警告。
“雅琳。”
吴雅琳坐直,手不自觉的握紧。
“什么时候换的发型?”
他声音冷淡,像是随意扯的话题。
就连旁边的林嘉伟也不敢打岔,他们都知道季让不喜欢管束,不能越界,他这人脾气不算好。
“换……换很久了。”
“挺好看的。”
没由来的夸奖,语气随意散漫。
季让捏着她的一撮头发,黑色的卷发滑过他的指尖,轻轻的落在她的肩头,让她浑身战栗。
季让的性格如传言一般冷漠无情,身上带着一股坏劲,但很多人都会被他吸引,尤其是女生。
他身上有一种很复杂很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异性。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十恶不赦触犯法律的恶人,仅此而已。
吴雅琳怔愣得坐在那里,旁边还有季让的余温,但人已经走了。
她原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最起码比起那些女人是这样的,所以她才敢这样做。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她所做的季让不管是因为他不在意,而不是对她特殊。
季让走后,林嘉伟跟上他。
“让哥,明天南一的开学典礼你打算去吗?”
明天9月1号是南一的开学典礼,季让之所以被邀请是因为在七月份他捐了一笔钱,为南一修缮阶梯教室和录课室。
“明天几点?”
“下午两点。”
季让停下来,望向外面,灯光通明的街道,他声音微沉:“知道了。”
林嘉伟跟在后面,一时间不知道这个“知道了”是去还是不去。
不过林嘉伟纳闷地地方很多,“哥,你是六中毕业的,为什么会捐给南一钱?”
季让轻笑:“抓阄。”
在林嘉伟看来,捐钱是季让有钱没处花,刚捐的时候林嘉伟问过季让,为什么捐钱。
只见季让低着头,脸上的表情隐藏着阴影里,晦暗不明地说。
——总得留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