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有心了。”
南宴淡淡的笑了笑,给鱼尧递了一个眼神。
鱼尧走上前规矩的行礼,伸手去接安郡王手里的请帖。
安郡王看了南宴一眼,笑着把请帖递了过去:“南姑娘既收下请帖,我便算是幸不辱命了。听闻南姑娘是来此清修,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南宴依旧淡淡的,嗯了一声:“鱼尧,送郡王。”
“是,姑娘。”
安郡王一走,屋里只剩下南宴跟顾柔,两个人一坐一站,气氛不免有几分微妙。
“长姐……”顾柔有些无措的揉了揉帕子,看上去楚楚可怜的:“长姐怎么同我这般生疏了,可是怨我没有规劝住母亲……”
“三堂妹怎么会这样想?”
南宴轻扯了一下嘴角:“我不过是因为在清修思过,不好招待三堂妹而已,三堂妹此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顾柔再次一噎……南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要是说没事儿,是不是就得被扣上个不懂事、没眼色的罪名,明明知道长姐在清修,还来冒犯打扰?
她心中愈发生怨,那股不满的情绪,几乎要喷涌出来。
“我只是来问问长姐,要不要平安符,若是长姐需要,我也给长姐求一个……”顾柔勉强维持着笑意,胡乱扯了个借口。
南宴轻笑了一声:“若三堂妹真心希望我平安顺遂,合该先去求了才是,怎么这话说的……倒好像不情不愿、只是为了些面子上的姐妹情一般。”
顾柔:“……妹妹自然是真心希望长姐平安顺遂。”
她脸色有几分难看,好一会儿后才像是意识到了自讨没趣,勉强扯着笑:“那妹妹就先去前殿祈福了……”
“嗯。”
南宴态度淡淡的,让顾柔更加觉得难堪,心中的怨毒更深了一层。
院外,焦耳鼓着嘴,用力踢着墙角石缝里钻出来的杂草。
顾柔一出门,脸色就霜寒下来,侧目看到正拿着杂草泄愤的焦耳,不由得想到来时路上,她隐约瞧见马车里是跪着一个人的……
她心思微转,脸上又重新换上了笑意,走到焦耳身边,用一贯温柔大方的声音,亲切的喊人:“焦耳?你怎么在这里?不用进去伺候长姐吗?我瞧着长姐这次出门,似乎只带了你跟鱼尧两个人。”
焦耳似是慌乱了一下,快速收敛起脸上的情绪,规规矩矩的行礼喊人:“三姑娘。”
“鱼尧出去送安郡王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这会儿在外面,长姐身边可就没人服侍了。”顾柔似是嗔怪的开口。
焦耳气哼哼别开头,像是赌气一般:“姑娘才不用我跟着伺候。”
她说完又自觉不对,忙低了头,屈膝道:“婢子失言了,三姑娘勿怪。”
“无妨,我又不是长姐,没有那么重的规矩。”顾柔笑意加深了两分,亲昵的拉起焦耳的手:“我瞧着你像是不开心的样子,可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焦耳低着头,声音却透露出几分藏不住的哽咽:“没有人给婢子委屈,是婢子自己不争气,怨不得姑……”她下意识的住口,换了话头:“不怪任何人的。”
顾柔眉头微挑,笑意更加柔和真诚了几分:“你是长姐身边得脸器重的人,可不许这般妄自菲薄。”
她轻轻拍了拍焦耳的手,柔声道:“长姐平时是严厉了些,却不是不讲理不好相与的人,她若是哪里的话说重了,你也别往心里去,长姐必然是无心的。”
焦耳吸了吸鼻子,头埋的更低了一些:“婢子都明白的。”
顾柔又笑着安慰了人几句才离开。
鱼尧等人走远了,才从拐角处进来,她往焦耳的位置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