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群都上了车,两人才施施然地走进车厢。
一进去,师徒同时傻眼。
车厢里的座位,已经没有一处空余的地方。
入目处,满满都是人头。
“难怪车票上找不到座位号,原来是先到先得啊!”
万山青用手遮掩着口鼻。
由于时值寒冬腊月,冷风呼啸,所以车上的窗户都紧紧闭锁,导致各种味道在车厢内交织融合,空气变得极为浑浊。
除了浑浊的空气之外,火车上还有着各种杂乱的声音,大人的说话声,小孩的哭泣声,父母的打骂声,不同的腔调汇聚在一起,直往耳朵里面钻。
呜呜……
火车的汽笛喷鸣,穿透力极强的呜咽在提醒着乘客赶快上车,这是即将开车的信号。
不一会儿,出现一阵叮当叮当的声响,工作人员闻声而动,开始关闭车门。
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提着大包小包,在关门前的一刻走进了车厢。
“还好赶上了!”老太太放下了包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哐当哐当……
当车轮在铁轨上转动的声音传出,火车开动了。
蒸汽与烟雾混合而成的灰黑气体喷涌而出,足足拉出数十米之远。
火车上,师徒二人还在车厢内穿梭,试图找到空闲的座位。
虽然站几个小时对修行有成的两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能舒服地坐着,总要比站着好。
“小伙子,你一个人占了一排座位,能不能让一个位置出来?我年纪大了,站太久腿脚受不了。”
万山青刚走进一个新车厢,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苦苦哀求着一名乘客。
那名乘客整个人躺在木椅上,直接占据了原本可以坐下三人的座椅。
面对着老太太的请求,那人无动于衷,闭着眼睛打起鼾,似乎已经睡着了。
霸座?
万山青看着眼前的情景,脑海中那些似曾熟悉的场面一一浮现。
他皱起了眉头,走了过去。
躺在座位上是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着睡觉。
男子不回应,老太太一个人也无能为力,只能愁眉苦脸站在一旁。
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着,没人愿意为一个陌生人挺身而出。
别人或许有所顾忌,万山青可不打算惯着他。
“起来!”万山青走到中年男子身旁,简单粗暴地说道。
男子听到陌生的声音,微微撑开眼睑观察一下情况。
当看见来人只是一个少年,又闭上了眼睛,还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当我不存在?
万山青怒极反笑,直接把手伸了过去,一把捏住了男子的肩膀。
“你干嘛?”男子立刻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问道。
“起来!”万山青重复刚才的话语。
男子翘着腿,眼珠一转说道:“我身体有毛病,医生说必须得躺着。”
万山青一听,反倒是乐了起来,装病这个套路,也太老旧了。
不过男子硬是不起来,看样子是准备耍赖到底。
“你确定起不来?”
万山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