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身边老道的衣服,材质还不错。
看来现在道士的生活水平还过得去嘛!
曹天材起了戏谑之心,“我说大叔,你们这么多道士去冶城干嘛,开会吗?”
张承弼正襟危坐,丝毫不理会。
身边的三代弟子宗子平,连忙为师叔解围:“这位小兄弟,我们来冶城有事情要处理的,还请不要打扰。”
曹天材闻言一笑,他站起来扫视一眼,看到这节车厢内,有不下于数十个道士。
当下高声道:“你们这么多道士,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去斩妖除魔的?”
说罢他哈哈大笑。
曹天材声音洪亮,一整节车厢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有的旅客这才发现,还真的有数十个道士。
倒也有些新鲜。
一时间议论嘈杂,眼光都凝聚到了这边。
宗子平脸一红,嗫嚅道:“真的有事……”
宗子平作为这帮子三代弟子的领军人物,你让他修炼道法,诛杀妖鬼还行,你让他在群众面前,和别人争论,他做不来。
没办法,他们这些道门弟子,从小在山里长大,一般都比较腼腆,而且通习命术之后,也都不愿意沾染因果是非。
像林处谦和胖子那样的,纯属异类。
不料曹天材见到面前这道士被自己几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更来了兴致。
他得寸进尺道:“你们该不会是假道士吧,来冶城骗吃骗喝,有没有道士证,道牒拿出来看看,还有,你们在哪家道观修行?”
见到这小子这么无理取闹,有几个膀大三粗的道士有点坐不住了。
性子急的撸起袖子就要教训曹天材。
这时曹天材拿出手机,开始录像:“大家看啊,这群假道士打人了啊。”
同一车厢的人也站起了吆喝:“这是法治社会,你们这群道士可不能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啊,要是敢打人,我们立马叫乘警。”
听到此言,一些道士又忍了下来。
毕竟也怕事情闹大了,对师门影响不好。
曹天材见到众人为自己撑腰,加上对面那群道士怂了,又说道:“这就对了,还想打人,你们就是靠我们纳税,捐赠香火才生活下来的,我是你们的衣食父母,知道吗?”
张承弼浓眉一拧,站起身,沉声喝道:
“够了!”
他以真气激荡而出,这一声低吼在车厢内回荡不休,围观的人为之一震。
这是道门真言,被张承弼以清心咒夹杂其中,如轻风细雨,让车厢内的群众精神一凉,清醒了许多。
张承弼身穿青衣道袍,颔下一缕短须,他环顾四周,抱拳作礼:
“诸位,我们是龙虎山的在职道士,你们都把道牒拿出来。”
龙虎山一众道士见辈分最高的张师伯发话了,就算心有委屈,也都拿了出代表自己身份的道牒。
张承弼接着说道:“如今我们道门,有的道士在世俗有职业营生,还有的道士靠接法事来赚点微薄钱财,都可勉强糊口。
至于信众捐赠,我们也都用来修缮道观、神像,钱财去处明朗,诸位自可去查。”
张承弼这番话一出,大家也都没话说了。
毕竟龙虎山在如今,还是很有威信的。
曹天材见大家都坐了回去,有些不甘的嘟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道牒。”
就在这时,车厢外,月亮陡然变暗,仿佛有谁在蟾宫涂染了墨汁一般。
张承弼走到窗边,看到这种奇景,手指默掐指决,面色大变,喃喃道:
“古籍记载: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
“玄月临空,冶城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