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裴锦姝在两个镯子间显然有几分纠结,月影的回到显然没有令她满意。像是忽的想起了宁甘棠一般,裴锦姝走到她的身侧,问道:“你瞧,这两个镯子哪个好看?”
宁甘棠站在窗边,半点未动,裴锦姝手上拿着两个镯子,已经将她的去路堵住。
她若此刻逃开,裴锦姝便能察觉到她的异样,若是裴锦姝知晓她的身份,怕是裴敛之都护不住她。她只能期盼,陆焕舟注意不到二楼。
陆焕舟宽肩窄腰,锦衣华袍。一掀开车帘,便引起了许多人的视线。
尉都侯爵之家不在少数,在这条街道上的,都是大有来历的来人。
足尖落地时,日光落在他肩上,添了几分暖意,只是陆焕舟身为东宫太子,自小在宫闱长大,对旁人的视线极为敏.感,哪怕只是一瞬。
宁甘棠见那抹身形停顿,只觉心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看到,那人脚步顿住,好似下一刻,就要与她对上视线。
如今她在云台居的二楼,敞开窗子,陆焕舟便是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下一瞬,她看到陆焕舟缓缓转身——
宁甘棠的额头开始冒汗,眼前的裴锦姝皱着眉头道:“我问你呢,哪个镯子好看?”
陆焕舟即将转身之际,一道女子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位公子,奴家可否知您名讳?”女子脸上带着幕离,款款行至他的车马旁。方才她见这位锦衣公子下车,视线便一直未曾从他身上移开过。
陆焕舟眉头微拢,瑨朝民风开放,但像眼前这女子这般大胆的还是极为少见的。
一名女子,当街问他名讳,何等意思,不言而喻。
幕离后的女子声音带了几分娇柔,道:“公子宅中可有家眷?”
未待陆焕舟开口,云台居的伙计已然迎至陆焕舟面前,道:“竟是殿下,不知殿下来此作何?”
“殿下?”幕离后的女子一惊,此刻后知后觉的看向陆焕舟的马车,才注意到马车上的象征着太子的祥瑞纹样。
“是民女唐突了。”女子福身,方才她未曾注意到车马标记,此刻脸颊滚烫。
“无妨。”陆焕舟勾了勾唇,却不知为何,还是往二楼的看了一眼。
二楼的窗边,窗子微微敞开,一女子身着水蓝色的衣裳,正往屋内走。女子虽身形窈窕,但他从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