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看着有些惋惜，又看看自己的女儿，接着说：“那也巧了，我女儿也是学艺术的，在伦敦大学，两个孩子应该有些共同话题的。”

话题被引到自己身上，女孩紧张又激动地看向对面。

相玉淑哪不清楚这贵妇的意思，见那女孩长相周正，心有撮合的意思，于是看向陆煜闻。

席间的贵妇们也都看了过来，有种要撮合两个后辈的意思。

只见对面的年轻男人修长手指轻轻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声线疏淡平静，透着无声的拒绝：“抱歉各位叔叔阿姨，我去公司了。”

“妈，我先回了。”

相玉淑心里无奈，点了下头：“哦……好。”

女孩满眼失落地看着男人高挑清隽的背影。

陆煜闻从酒店里买了些刚才的菜，提着走出酒店门口，随手拦了辆车坐了进去，摘下右耳的助听器，低垂着眼，纤长的手指抬手捏着，轻轻舒缓着。

窗外清透的阳光洒进来，面容平静又柔和。

江阿姨在客厅里看电视，都快睡着了，听见开门声音，睁开眼睛，看到陆煜闻回来了。

“少爷？”江阿姨连忙坐起：“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宴席结束了？”

“快了，我提前回来了，带了点吃的，晚上您不用做饭了。”陆煜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眸往四周扫了眼，转过头问她：“星星呢？”

“说是楼上学习呢。”江阿姨整理了下凌乱的发髻，便要站起来：“瞧我这看个电视都能睡着，我上去叫她下来吃。”

“不用了，我去叫吧。”陆煜闻说道：“您去热下菜，我上楼去叫。”

“那行。”

光线黯淡的房间内。

“下半身再翘起一点。”视频里的瘦小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说道。

顾星趴在地毯上，小皮裙毛绒绒的边往下垂，堪堪遮住重要的部位。

顾星趴在地上久了，虽然地上有柔软的地毯，加上制服的布料粗糙劣质，但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感觉自己的大腿都被磨红了。

再加上脑袋上的兔儿发箍重量不轻，顾星的脖子都有些难受。

小桌上放着一部手机，因为角度关系，只能看到她身体的部位。

听了这话，她上半身动了动，不确定地偏过头问：“还不够吗，快要露出来了。”

手机里的人沉默了会，忽然传出一声猥琐的笑声。

“亲爱的，再高一点吧，我看不到你的脸的，再高一点，我再加1000美金怎么样？”

一千美金……

可以买个高档版的了吧。

顾星在脑袋里思索着，挣扎了片刻，撑着地毯的手指动了动，正要有些难堪地抬起后面……

房间门忽然被人打开。

顾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抬起眸来，对上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

顾星愣了下。

陆煜闻一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握着钥匙，因为她趴着的关系，他的身体显得更高了，莫名感觉多了几分压迫感。

他定定的望着她，一张脸被光切割的晦暗不明，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顾星感觉浑身血液都开始倒流。

“亲爱的？亲爱的你听到了吗？刚刚是什么声音？”

手机里持续传来男人疑惑的沙哑声音。

顾星扭过头去，正要起身去关掉视频，男人忽然走过来先她一步拿了起来。

顾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亲爱的？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顾星看到陆煜闻垂下眸，长指在上面轻轻点了下，视频被关掉。

顾星余光看到男人偏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长久的。

顾星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无措。

垂着的手指攥紧了裙边的毛绒。

一条毯子突然兜头披了下来，顾星条件反射要扯开，听见男人往日温和的声音此时带了几分阴霾：“披好。”

“……”顾星手指微僵，紧紧攥住领口，低垂着眼眸，不敢再动一下。

“啪”一声，灯光亮起来。

顾星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借着光亮，陆煜闻也看清了满屋里的东西。

全是各种“制服”以及小装饰。

兔儿，小围裙，脖环，腿环，手环……

让他觉得十分荒唐。

陆瑜闻调整了番情绪，视线看向面前低垂着小脑袋的女孩脸上，眉头轻轻拧着，薄唇轻启：“他看没看到你的脸过？”

顾星僵了一下，赶忙摇头：“没有，我从没有露过脸。”

“多久了？”

“啊？”

“做这个多久了？”

“……很久。”

陆煜闻沉默了下来。眸中掠过一丝异样，半晌才出声：“为什么要拍这种东西？”

顾星垂下了眸光，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