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我不会轻易怀疑直属上司的决定,除非实在离谱得出人意料。
我是实在没想到种田长官会对我做出这样的安排。
看看资料上都写了些什么!!
——入野春奈,1990年2月3日出生。
看一眼,好怪。再看一眼。
直接给我看麻了。
比我的年龄整整小了五岁啊!五岁啊!这个年龄差比小惠都还要大啊!
不是,我们不是要对咒术界重拳出击吗?怎么感觉这个硬邦邦的拳头率先砸向我了呢?!
思来想去,让我年轻五岁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多一层《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证,这么一想好像有点道理……个鬼啊!
别开玩笑了!这有什么好保证的!!咒灵对我-999狠下杀手的时候还管你是不是未成年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种田长官!!!
我立刻给种田拨打了电话,还没等对面接通,“叮——”的一声,又是一封邮件发来。
用脸颊和肩膀卡住正在拨号的手机,我依照惯例输入了密匙,这次发来的是我的任务书。
我依旧先扫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禅院甚尔会将你的信息录入需要辅助监督接洽的新生名单里。】
【转学至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以被培养的新生咒术师身份开展工作。】
见鬼了。
我的火气又开始向上涌。
学生能展开什么工作啊!你这该不会是把我调到边缘当靶子,然后派另一系人在暗处开展工作吧?太可疑了,这简直是太可疑了!
【同时,开放入野春奈在咒术特务科的一级权限,级别调整至「代理指挥官」。】
“……”冷水浇头不外如此。
这是什么给两棍子又给颗糖的龌龊行为!
在我心情复杂的时候,电话也恰好接通了。听筒传来种田长官特有的略带稳重的轻佻声音:「看到任务书了吗,小春奈。」
我:“正在看……等等!种田长官您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种田像个讨人厌的亲戚一样哈哈笑了两声:「辻村一直都是这么称呼你的吧,十五岁的话这么称呼不是刚刚好吗~」
我咽下尴尬:“长官,关于我十五岁这件事……”
「年轻真好啊,还能重返校园。听说他们咒术界的学校人均占地面积非常大,小春奈去了之后千万不要太沉迷了,上学的时候也要记得任务,毕竟你现在是代理指挥官哦。」
这个老狐狸,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咬着牙,恨恨说:“我知道了!但是我想向您确认一下「代理指挥官」的意思。”
「哦?」
“作为内务省的直属部门,代理指挥官代表着我可以独立做一些可能影响到部门发展的决策,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你可以更敢想一些。」他说,「毕竟我不会一直占着咒术特务科的位置,我相当期待你能做到哪一步。」
“……您是认真的吗?”
「你是了解我的,入野春奈。」
我觉得我的手心都在出汗,什么十五岁不十五岁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独立部门的总负责人是个什么概念?一定要平级比对的话那大概就是警视总监!
警视总监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种田长官会给我这么高的权限,我只知道这颗糖甜得我原地上天。
别说十五岁,就是让我去演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我也义不容辞!
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我也没有了什么顾虑,话都说到这份上,再纠结下去没什么用。
挂掉电话后我开始整理这几个月收集到的资料,大多是从甚尔那里要来的,小半部分是在权限范围内的各个辖区调查得来的情报。
总而言之,我姑且算是完成了这项宏大工程的第一步——探查咒术界。
作为典型的学院派,我认为这种从零开始的建设,尤其是在一个基本陌生的领域的突袭,必须拿敦实的调研报告当作基石。
拿资料去怼方案才是最稳健的做法。
看着任务书上的内容,我思考半晌,最后给甚尔打了一通电话。
翌日。
和禅院甚尔约好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因为他给的集合地点有些太偏,整个东京能比我表哥工作的「非自然死亡原因研究所」还偏远的地方实在少见,尤其是这附近完全没有公共交通,简直和深山老林没什么分别。
等我到达约好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