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下，来佳丽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我的秦总，我的大老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哪有人只来一天的，哪怕是兼职或是实习，来一天根本不能给公司创造什么价值啊。”

“别人不行，她可以。她的才华，你也是能够看到的。”秦空继续欺骗自己，否认自己的私心，只是欣赏倪奕星的才华。

“你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吗？要说才华，有才华的人少吗？你面试的时候还不是苛刻地要死，为什么到了倪奕星这边就不一样了？”

“还不是被你撺掇的，把她的才华说得天上有地下无，我当初拒绝面试她的时候，你可是拼命鼓动我，现在我想要她来，你却让我不要她，你可真奇怪。”秦空是真的觉得来佳丽很奇怪。

“我可没说让你不要她，我是说，你要考虑好，她能提供的时间很松散。”来佳丽对秦空的这个“自己让老板不要自己的学妹”说法感到很奇怪，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能提供的时间很松散，你要想好了。”

“我想得很清楚。明天周三，她说她能来的吧，你和她约一下。”

“好。”

倪奕星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个熟悉的备注，通讯录只有一个人，跳出备注的那一刹那，倪奕星的心也是跳得飞快。

“怎么样了，学姐。”倪奕星叫来佳丽学姐，倒也不是为了拉近关系，她天生对秦空身边的人有好感。

“没什么问题，上班时间为周一周三周五，明天是周三，你来报道吧。”来佳丽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想要周末来上班，也是可以的，你自己和秦空报备，这个我不负责说，我只告诉你，除了秦空，周末没人在公司，你要是愿意和她独处，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凡公司的人，除了来佳丽，都怕秦空。自然没人愿意和秦空独处。来佳丽说得这么隐晦，这么意味深长，自然是在暗示这件事，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和秦空独处，是倪奕星求之不得的，梦寐以求的，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

“好，我知道了，谢谢学姐。”在结束对话之前，倪奕星非常有礼貌地道了谢。

漫长的夜晚，倪奕星望着外面的楼发呆，姐姐此刻在干什么，姐姐的灯光是否亮起。可惜自己与姐姐的楼之间隔着一些距离，不能直接望到姐姐点亮的灯光，在这局促的夜晚，我只能想你，姐姐。

而秦空虽然希望倪奕星来，却也不会被这件事牵引思绪。秦空手头还有很多事要忙，而实习生的人事入职，在这些事的衬托之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后来的秦空回忆此此情此景，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有了工作就忘记了有兴趣的人的渣女。

秦空的灯和倪奕星的灯隔着几幢楼隔楼相望，一边是倪奕星的愁绪和向往，一边是秦空的焦头烂额日理万机。

倪奕星第一次失眠直到凌晨五点。不知道是因为心潮太过澎拜，还是因为昨天睡多了，总之，倪奕星失眠了。

本想干脆直到熬到上班，却在五点半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

倪奕星没设置闹钟，于是在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十点。

十点的时候，倪奕星突然惊醒，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北京时间凌晨十点”。

“不好。”倪奕星大叫一声，“本来约好了九点钟报道，这一睡就错过了，姐姐的时间观念这么重，会因为面试迟到而取消面试，也会因为报道迟到和拒绝入职的吧。”

倪奕星欲哭无泪，自己昨晚怎么就这么迟睡觉，以至于自己十点钟才醒。

手机上面，不仅显示着北京时间十点，还显示着，“姐姐的助理”的十个未接来电，从九点开始到九点半。

九点半后都不打了，看来来佳丽都放弃了联系自己。倪奕星此刻的心情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绝望，再加几个字，是发自内心的崩溃的绝望。

报着绝望的心情，倪奕星回拨了电话。

“你怎么没来，是临时起意，不想来公司了吗？”以来佳丽的人事经验，不来公司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来了。

“没，我睡过头了。”倪奕星十分不好意思，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来佳丽内心狂啸：果然是没有被社会鞭打过的小朋友，连入职这种事都会迟到，还想不想混了。

但是嘴上却只能安慰倪奕星：“没事，那你现在过来吧，带上身份证学生证。”

“真的还可以来吗。”倪奕星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学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来佳丽以倪奕星的学姐自居，自然是要照顾这个学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