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在认真念完自己的作文后,教室里的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三秒。
而后,不知是在谁的带头的下,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让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不过是将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情感和想法写出了而已,完全担不得如此“过誉”。
“好了,就先到这里吧。”
冬枣摆摆手,示意鼓掌的学生们停下。
然后转身,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了四个大字——阶级社会。
“‘大学毕业的父母,孩子是大学毕业的’、‘学历取决于父母的经济实力’。越来越多的人指出,出生在教育机会方面存在差距。”
站在讲台的冬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众人,在最后道出了这样一句十分肯定的结论来——
“人,本就生来不平等。”
即便在课本中,受到了“平等”的教育;即便在社会中,宣扬“人人平等”的精神……可实际上,人本就是生来不平等的。
“起点本来就不一样。有时候,他人拼命想要获得的东西,或许同年龄轻而易举的、只用三言两语,就可以成功获得。”
“例如,一名在长崎县出生长大的孩子,他在高中一年级时,在参加的英语演讲比赛中,成功进入了决赛。
他意气风发的去了东京的会场,却发现自己,连在海外长大的孩子们的英语闲聊都跟不上,感到强烈的不自在和羞愧。
在惨败而归的飞机上,母亲喃喃自语,对他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这里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地方。越往上看,越痛苦’。
为了摆脱这句话的诅咒,他拼命说服周围的人,参加各种各样的夏令营和竞赛。但是周围的经济环境,和自己不同。
无论走到哪里,‘我本来就不应该待在这里’的感觉,都会缠绕在自己身上,堆积着无处可去的郁闷。
有怎么也不知道倒数的孩子,也有吃完早餐不来的孩子。
从小时候开始,每当遇到这样的朋友,他就更加想创造一个能最大限度,发挥他们潜能的世界。
但是,人被分为两种。
一种是‘创造社会的人’;另一种是,‘不创造社会的人’。
‘我永远都是后者’——他陷入了这样的恐惧之中。
就像是在起点不同的马拉松比赛中,不断追赶跑在前面的人的背影一样。”
‘妈妈,我想要玩具汽车!’
‘抱歉孩子,那个太贵了……’
明明不过二、三十岁的母亲,额头上却已长出了明显的皱纹。
她很是歉意的对孩子说着,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去满足孩子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
因为,她还要精打细算每天的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让原本光鲜亮丽的她,像是蒙尘的珍珠一般,不再闪耀。
‘妈妈,我想要玩具汽车!’
‘好,妈妈给你买。最新款的那个怎么样?’
‘嗯!’
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一旁无法获得玩具汽车的孩子看了,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羡慕。
——有的孩子或许直到成年了,都没能获得童年记忆中的,那辆玩具汽车。
阶级的差异越来越大。
或许在裁判吹响哨声的下一秒,有的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即便用尽自己所有的精力,耗费几代人的努力,兴许也依然无法追赶上对方的背影。
日本的资本主义国家。
极大的贫富差距,是必然的。
但穷人真的一辈子,只能生活在底层,仰望着他人的灯红酒绿吗?
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