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天是青叶一号场考核的日子,考核在上午,她听说每一个学员都是四个人负责考核,馆长、两个审核员、还有就是各自的教练。 青叶的考核开始了她却只见到了三个人,她的教练与两个陌生人,她不知道哪个是馆长,或是馆长没来。 考核有三项,就是她在一号场训练过的三项,第一项测速度;第二项测速度与跨障碍的高度;第三项测速度、躲避或抓取沙包的准确度,与摔沙包的姿势。 青叶有些紧张但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因为前一天下午教练给她做了一个模拟测试,说她勉强能通过。青叶心知她教练是从不说她好的,他口中的勉强能通过她心里琢磨琢磨觉得应该是还挺不错的意思,于是斗志昂扬。 第一关和第二关很顺利的通过了,第三关正要开始时训练场的大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青叶忍不住转头去看,这一看脑子“嗡”的一下,心态就全崩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训练馆的馆长,也是青叶曾在商场外面遇到的那个变态男人。 第三项考核一塌糊涂,她看到审核员摇头,听到教练说她平时表现不错,也刻苦,他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三人转头看向馆长,馆长看向青叶笑了笑说过几天再考一次。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青叶因为有心事,所以身后一道脚步声走进也没听见,回过神来时,身后的男人已经走在了她的身边,不隔一点距离,胳膊蹭在她的肩膀上。 “真没想到,在这又见到你了。”馆长说,“怎么,你男人不要你了。” 青叶没搭理他,朝旁边挪了一步。 馆长笑了,又说:“想留下来吗?” 青叶止步,转身,看着他说:“留下来?” 馆长又笑了,看着她说:“下午跟我走,三天后送你回来,能不能留下来,看你表现。” “教练说我表现不错,你想试试?” 青叶说完,不等他再开口出其不意就动了手,她这段时间过肩摔练的正顺手,一下子就把馆长这两百来斤的肉拍在了地上,不等他反应,手上的军刀就抵住了他的喉管。 “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就割了它。”青叶神色冰冷。 恶心的男人还在恶心的笑:“割了它你倒是省心省事了,以后不用再练,也不用担心被驱出安全区,直接就过来陪我了。” 青叶手上的军刀往下压了一压,但他说的没错,她是怎么都不敢杀人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不敢杀人。 军刀在男人的脖子上割了一道口子,不深,但血却流了不少,男人脸上的笑容敛了,神色紧绷起来。 青叶见了却笑了:“怕了?我再警告你一次,再让我看见你,我就割了它。”说着按在喉管上的军刀又压了压。 男人不再出声。 青叶觉得差不多了,再僵持下去她手上的刀也不敢割下去,于是就收刀站起了身,不想就这么算了,抬脚照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再想踹第二脚时,脚腕却叫他给抓住,一掀人就倒在了地上。 两个人同时爬起,男人捂着脖子,面色阴沉:“你真他妈是活腻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我改变主意不弄死你。” 青叶一言不发,盯着他戒备着。 男人冷笑两声,忽然闪身上前,青叶练了一个月身体反应快了不少,脚步一挪绕到了他身后,再想一个过肩摔时,男人却像脑后长眼一样避过,青叶没想到他能避开,来不及收势,男人趁机一把将她掀翻在地。 他膝盖抵在青叶胸前,一只大手捏住了青叶的脖子,青叶手中的刀要往他身上刺去,却被一把卸了胳膊,握着刀的右手摊在地上动弹不了,左手抠着脖子上的大手,脸憋得通红。 男人的力气终究还是比她大得多,她撼动不了,他另一只大手抬起照着青叶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贱人,你说我该怎么弄你?”他捡起青叶的军刀在她喉管处比了比,好似不满意,“还是在你胸上雕个花儿吧。” 男人说着一把扯开了青叶的棉衣,他们这里正是一条道上,前边儿转一个弯儿是食堂,那边儿隐隐的有说话声传来,后边儿转一个弯儿处也有几声说话声传来,听着是青叶的教练和两个审核员的。 男人听了,放开要再去扯青叶里衣的手,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拽着就往旁边的一条小道上走,青叶得以喘息,她缓过一口气就飞快的一个转身,膝盖狠狠地朝他裆部顶去,男人一下就被撂倒了,青叶朝他脑袋踢了两脚,然后转身就跑。 青叶想回家,可是不敢走大路,她走路慢,怕身后那个人开车来追,于是绕到小路……她方向感不好,绕一绕就绕晕了,只靠着太阳辨别方向,可走了一下午,天黑了仍没有到家。 —— 雷洪算好了今天是青叶考核的日子,考核过后会有两天假期,于是早早的就从森林里出来了,出来后将要上缴的猎物让黑子带去了队里,自己则是绕道去了训练馆。 训练馆里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去了食堂也没见人,食堂里吃饭的人却都转头朝他看。 训练馆里有几个场地就是给战士准备的,有些受了伤的战士伤好后为了恢复状态会来这里训练。 雷洪高高的个子,一身军装明显是个战士,正在用餐的厨子就站起身询问说:“兄弟,吃饭吗?” “找人,”雷洪说,“有个叫青叶的女孩你认识吗?” “知道,”厨子伸手一指青叶的教练说,“就是老木带的学员么,你找她?” “我找她,”雷洪说,“她今天过来吃饭了吗?” “早上来过,后边儿就没有了。” 雷洪朝他点一点头,然后就转身朝青叶的教练走去,走到近前教练抬头却发现两人认识,雷洪就坐了下来:“木叔,您在这做教练啊?” “嗯,你们一起的?” “是。” “来找她有事儿?” “考核完了不是有两天假么,我来接她回家。” “没在寝室吗?” “去看了没在。” “那可能是走了,中午看见她往外跑,今天考试没过,可能心情不好,喊她下午来训练也不出声。” 雷洪听了心里觉得有点奇怪,青叶不是这么无礼的人,尤其对年长者她从来都是十分尊重的,木叔说她考核没过心情不好,雷洪觉得不至于,雷洪知道青叶还是比较开朗乐观的,一时就有些担心她是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但又不确定。 雷洪说:“她不懂事,木叔您多担待。” 教练抬眼看他:“你们怎么样?” 雷洪说:“挺好的。” 教练点点头:“能好好过就好好过,两个人过日子没有不磕绊的,互相让一让就过去了。” “是,我知道。” …… 两人又聊了几句,雷洪就起身告辞了,阿紫见了偷偷跟了出去,出了食堂的门,见周围没人她小声叫雷洪道:“喂!” 雷洪回头见身后一个女孩儿东张西望的好像很紧张,雷洪问她:“叫我?” 阿紫点点头,小声说:“你过来。” 她说完就转身朝避人处走去,雷洪看了一眼跟了过去。 她还在四处张望好像生怕被人撞见一样,声音也压的低到不能再低,神色慌张六神无主的模样,甚至这北风凛凛的冬日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你……”阿紫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你回去以后要是没见到她的话……你,你去馆长那里找一找?” 雷洪心一沉,脸色就变了:“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你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也别说你认识我。”阿紫说。 “你快说,我不说,我也不认识你。”雷洪保证。 “我耳朵灵,比别人都听得远,今天中午我在食堂门口听到青叶的说话声,我想问她今天考核怎么样了,就过来找她……我绕过拐角时,却看到青叶往回跑去了,她跑的很快……在她身后,我,我看见……看见馆长脖子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身上血淋淋的,他从地上站起来,手还捂着捂着……” 阿紫知道馆长是什么人,也听说过他曾经对一些没有依靠的,考核不通过的,处境绝望的女人做过些什么。所以当时看到那情景她一下就明白了,她看到馆长身上的伤时心里就觉得完了,青叶伤了他,他这样的人是一定不会放过青叶的……看到雷洪来找青叶时,她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一来她怕惹祸上身,二来他是青叶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的为人怎么样,知道青叶遇上这种事后,会不会怪她,虽然看起来青叶并没有吃什么大亏,可是男人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不说的话她心里害怕,害怕青叶被那个馆长给害了命去,像他们这样的人命不值钱,而且她知道馆长曾经是战士时,曾在森林里救过他们东区治安大队长一命,像青叶这样的人,他弄死几个,只要不被人看见,他们是都能抹平的。 雷洪转身就走,他去了办公室随便抓了个人问了馆长名字以及家里住址,问明白了后又要了一张馆长照片,才一身杀气的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