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以蕊刚走近思云头上的一点亮光突然映进她眼底,熟悉的样式让她一瞬间火气更甚:“你竟然还敢偷姑娘的簪子!你给我取下来!”
思云头上那只翠绿簪子分明是前些日子管家才送来给古音的,古音挺喜欢的都舍不得戴,如今竟然戴在了她的头上。
思云自然也不怕她,伸手就要回击,两人你来我往,看着就要闹起来。
簪不簪子的都不重要,自然不能让这两人在这里打起来,古音扔下手中的东西赶忙跑去把以蕊拉开:“算了,以蕊。”
“凭什么算了,那可是主子给你的东西!”以蕊见不得古音这幅息事宁人的模样,明明主子那么心疼她,她作何要委屈求全,竟让一个奴婢欺负到头上去!
古音何尝不觉得憋屈,可她从小寄人篱下受尽别人奚落,早就习惯了,即使满腔怒火,也要笑脸迎人。
只有有依靠的人才能肆无忌惮的任性,有人可以包容她的一切,而她显然不够资格。
思云衣服被以蕊扯开了,头发也散了一缕下来,看着狼狈不堪:“不就是一个破簪子吗?我戴是看得起她,什么玩意儿,果然是从这乡下地方出来的人,一点见识都没有!想要还给你!”说完从头上把簪子拔下来啪的扔到了古音面前,翠玉的簪子在地上激烈的撞击,瞬间就裂成了两段,就这么废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明明下手挺轻的,谁知道这玩意竟然这么不经摔,果然是破烂玩意呢!”她分明是故意的,如今还指桑骂槐幸灾乐祸,古音没说话,紧紧的抓着以蕊的手,默默地忍了下来。
思云可能觉得无趣,像古音这样懦弱的人,对付她都觉得浪费时间,打着哈欠径直去了这院里视野最好的一间房里,好在她还没昏了头,没敢直接住到主屋里去。
以蕊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思云一走就狠狠地甩开了古音的手,枉她以前还觉得她和姐姐像,根本一点都不像,姐姐从来不会让思云踩到头上去!
古音看着她委屈的偷偷抹眼泪,深深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慰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不同小人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你明知她是个不讲理的人,为何每每见了她总是易冲动,原本有理的事情都变得无理了。”
“我……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不就因为她亲娘当年那点恩情,每日在府中打着主子名头作威作福,她凭什么呀?”
搞了半天这是替兰朔觉得委屈了,古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当你家主子是什么小白兔吗?随便就能被人拿捏了?”思云这样的,根本半分心机都没有,又蠢又笨还沉不住气,兰朔能忍她到现在只怕是因为还没触到他的底线,懒得处置,若再这样不知收敛,迟早要自寻死路。
以蕊还在生闷气,古音觉得糟心的很,也没心思安慰她了,以蕊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小孩心性,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她走过去把断成两截的簪子拾起来,微微有些可惜,这个她真挺喜欢的,只能说有些东西终是有缘无分。
——
这院里这么热闹,与他对着的兰朔的书房里。
原本以为没人在的书房里面,兰朔一如既往的看着折子,陆云起一脸兴致昂扬的凑在门上听墙角。
“爷你不出去帮帮她吗?古姑娘也太可怜了吧,遇上思云这泼辣的,那丫头都骂的那么难听了,我都快听不下去了。”
兰朔如同没听到,仍旧心无杂念的看折子,陆云起看了他一眼,啧啧两声。
可真是铁石心肠,这样也想抱得美人归?做梦呢?